满身鲜血毫无气息的人类尸体也忽然有了变化, 化为一具血肉模糊已经看不清是什么的兽类的尸体, 一双兽瞳瞪得大大的, 瞳仁惨白, 可想而知死前有多么痛苦和不甘。
唯一不变的就是已经没有任何活气，只能静静地躺在地上任由青年随性地摆布切割。
那个已经死了的人……是妖？是被苏长瑾杀死的吗？
在如此突兀的场景下偶遇到苏长瑾，一瞬间，宁果的脑中闪过许多念头，但她没敢逃走，而是缓缓伏下身减少动静，希望不要引起对方的注意。
收起珠子, 娃娃脸青年有些嫌弃地瞥一眼满地的血污，随意摆了摆手, 鲜血和尸体便眨眼间消失得干干净净，恍若什么都没发生过。
面上重新挂上灿烂的笑容, 苏长瑾轻轻哼着旋律欢快的歌儿, 姿态轻松随意地往前走了一段路, 没有半分停顿。
似乎并未发现宁果的存在。
宁果小心翼翼地往后撤退几步，确定这个角度苏长瑾看不见了，赶紧往后快步逃离。
就在这一刻，苏长瑾突然停住脚步，侧过头往宁果的方向瞥了一眼, 只看到一条黑乎乎毛绒绒的小尾巴尖儿一闪而过。
苏长瑾又若无其事地向前走去。
虽然早已感觉到某个小家伙貌似目睹了刚才的一幕, 不过它身上没有丝毫妖气, 想必妖珠还没生成。
既然没有被杀的价值, 那自己就暂且放它一马吧。
唉，他果然还是这么好心。
最后一抹夕阳消失在天际，夜色重新笼罩在这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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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宁果吃掉一颗青苹果糖后，便向A中而去。
她觉得自己应该给季涵一个答复。
站在高三一班的教室门口，宁果看到里面还有老师在上课，显然正在拖堂。她刚迟疑一下要不要先离开，老师就注意到了她。
“你找谁？”老师显然误把宁果当成A中的学生了，毕竟宁果的年纪的确看起来很像是高中少女。
“我找季涵……”宁果一愣，犹豫着这样说。
可以堪称学霸一班的所有学生，在这一瞬间几乎将目光都放在了门口的宁果身上。
“季涵？”老师也是明显一愣，看向后排。
清冷疏离的少年原本毫不关心地撑着下颌，正自顾自地看手里的原英文书籍，在听到宁果的声音后，他立即抬头，站起身，冲讲台上的老师微微颔首：“对不起老师，她是找我的，我有事先出去。”
在出教室的时候，身后的视线齐刷刷地跟着两人，季涵拧眉，对宁果道：“我们先去别的地方吧。”
宁果：“好。”
最后季涵和宁果还是到了第一次遇到的那课树下，坐在长椅上，温暖斑驳的光点跳跃在周围，少女伸出一截雪白纤细的手腕，一个阳光的光点恰巧落在她掌心。
“季涵，你昨天说的事，”宁果轻声说，“我已经想好了。”
季涵凝视着她：“你不打算来？”
宁果点头。
“为什么？”季涵收回眸光，微风徐徐吹拂，俊秀的少年略垂双眼，柔软的额发掩住他此刻的神色，“我说过，无论什么，我都会帮你解决的。”
宁果纠结地手指扯着宽大袖口上的蕾丝，却不知道到底要说什么好。
难道要说她会变回猫？
“我身份证丢了……”宁果几乎要把头埋到地里去，声音细小得几乎听不到。
是一眼瞧过去就能看出在说谎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