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的木头建筑就是这样,一下雨,霉味就会散发出来,每个人的屋子都是这样的。”
这么一说,房间会有这种莫名的变化也是正常的。
阿定也帮着一起开窗通风,跑前跑后地帮忙。因为外头有隐隐约约的狗叫声,她不太敢出去,只好窝在自己的房间里。
烛台切打量着阿定,语气里有赞叹的意味:“主君去执行了一次任务后,气质改变了很多嘛。总感觉,像个厉害的千金小姐了。”
他说的没错。
这一回,阿定在平家被女官明子磋磨了如此之久,修养与仪态都大有长进,总算不是从前那副随时随地都怯懦不已的样子了。虽然还无法摆脱乡下女郎的模样,却已显得优雅、明快了许多。
“怎么说呢……”烛台切托着下巴,意犹未尽的模样,“还是以前的模样更可爱一些啊。”
阿定:……
你到底是想夸还是想贬啊!
“啊……对了。”阿定想起了什么,问道,“平家的资盛,辞世句是什么呢?”
“不知道啊……”烛台切回答,“平家的人都投海了吧。那种情况下,辞世句是流传不下来的哦。”
“……啊,这样吗?”阿定有些黯然,“没有流传下来吗……”
“不过,据说资盛的恋人倒是流传了很多歌作下来。”烛台切托着下巴,仔细思索道,“据说是服侍着建礼门院和二位尼的女官,通称为‘建礼门院大夫’——”
不知为何,阿定的心小小地狂跳了起来。
“虽然名字不确切,但她擅长作和歌,写过‘屋岛梅如星,不及云中轮’这样清新动人的句子呢。”烛台切继续说道,“据说资盛投海后,她被源家人掳走,做了判官九郎的妾室。因为太过思念资盛,在与贺那川投水自尽了。”
阿定愣了下。
“屋岛梅如星”一句,是小纯所作。
看来,是有人将她和小纯糅杂为一个人了呀。
也对,时子夫人不就曾经将她喊为“纯”吗?也许那就是错误的开端了。
“历史是真实的吗……”阿定不由发出了自己的感叹。
“谁知道呢?”烛台切说。
窗户开到一半时,阿定瞥见门外有一缕白色披风。
她愣了下,问道:“是山姥切大人吗?”
披风的主人探出身来,正是山姥切国広。
他披着微微脏污的披风,披风下的脸却极是漂亮俊秀。灿金色的头发,像是流着月辉。
“……主君。”他有些别扭地侧过头去。
“我在哟!”阿定回答。
山姥切闷了一会儿,将自己的身体藏到了转角后。继而,他的声音才传来:“主君,多谢。”
是在道谢阿定帮助他摆脱暗堕的事情吧。
虽然阿定并不知道自己帮了什么忙。
“以后,会尽量帮忙的。虽然我什么都不算。”山姥切说。
阿定愣了一下,手忙脚乱地说:“山姥切大人是很厉害的刀剑呀!比我这个没见识的乡下丫头厉害多了!又会战斗,又讨动物喜欢,又长得漂亮……”
“漂亮什么的,不要这么说。”他很认真地反驳道。
他本想再说些什么,但是他身后的走廊上,却响起了通通通的脚步声。穿着便服的加州清光与大和守安定,很是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主君!这几天天气很好哟,要不要去放风筝?”束着蓬松长发的大和守安定扑上来,牵住阿定的手,满怀希冀地问,“终于回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