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黄府,吴丝语刚进屋解下披风,黄夫人跟前的丫鬟已经跑来在外求见:“少夫人,夫人有事请您过去。”
黄夫人对吴丝语一直很客气,自她嫁进来没有受到婆婆半分为难,因此吴丝语对这个婆婆的观感也不算太差,闻言让丫鬟传话:“让她去回母亲,我换身衣服就去。”
黄夫人的屋子里,一袭淡青近白色衣裙的若然正坐在黄夫人旁边,略显不安道:“姨母,姐姐本来说她和慕白哥哥成亲半年后就让我进门,现在却将近一年了还不提此事,是不是不想让慕白哥哥娶我?我们这个时候提起来,会不会让她不高兴?”
“你别七想八想的”,黄夫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丝语是个懂事的孩子,之前一直不提,还不是看你身体不好想让你好好养一养?现在你身子好了,她肯定会同意的。以后啊,有你们两个照顾素儿,我算是能完全放心了。”
若然害羞地低了低脑袋,暗想:姨母啊,你真是把吴二小姐想得太好了,再说有几个女人像您这般能忍的,看到丈夫身边别的女人还能真心实意的关切?
吴丝语走进门,见到先上前给她见礼的若然,脸色就是微微一变。
拖了这个两个月,终是要来了,但吴丝语却发现自己并不如当初想得那般洒脱。
忽略正屈膝行礼的若然,她笑着走到黄夫人面前,见过礼,在下首坐了,才不紧不慢问道:“母亲唤儿媳前来有何要事?”
不信这样问你还能说出大过年给黄素娶小的话。
黄夫人神情微顿,招手让若然过来在她身边站好,看向吴丝语道:“当初你们商议好的,待你和素儿成婚半年后让若然过门,此前你一直担心她身体不好,如今她也调养好了,就趁年前摆两桌酒席让他们把事办了吧。”
都是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吴丝语心里再不愿再恶心也找不出一个反驳的借口,好半晌才慢慢道:“后天便是三十,年前摆酒会不会太急,过年后再看吧。”
“多谢姐姐的好意,但然儿仅是嫁给表哥做妾,不用太隆重的”,若然立即屈膝施礼,“只要一顶粉红小轿,然儿便心满意足了。”
吴丝语淡然地笑了下,站起身:“如此,那就依母亲和若然姑娘的意思吧。”说着低头施礼,“母亲,我刚在喜宴上喝了些酒,头还有晕,想回去休息了。”
黄夫人没理会这话里的机锋,说道:“那你快去休息吧。”
傍晚雪花搓棉扯絮地下起来,黄素到此时才携着一身酒气回来。
大丫鬟替他解披风时,在旁边坐着的吴丝语看到了他腰间多出来的崭新荷包,起身让大丫鬟到一边,她亲自给黄素宽下腰带,摘下那个荷包问他:“哪儿来的?”
黄素揉揉眉心,不在意地看了一眼,迈步去脸架旁洗脸,“别人送的。”
“谁送的?”吴丝语攥紧荷包,面上神情冰冷,“我们才成亲多久,你就在外面偷吃?”
她以为黄素是不一样的,谁知他却和那些永远纳妾纳不够的男人并没有差别。
吴丝语猛然转过身,把荷包狠狠砸在黄素身上,“你有情深意重的表妹,成亲前我已同意你纳她为妾,你还想怎么样?成亲不到一年,你就背着我在外面找女人,还如此堂而皇之地把别个女人送的东西带回来,你有没有拿我当你的妻子?”
黄素很平静地洗过脸,见屋子里的婢女都垂着头,没人上前来送干毛巾,直接点了其中一人的名字:“绿衣,过来伺候。”
“黄素”,吴丝语突然大声喊道,“你眼里有没有我?”
绿衣虽然被吓得一抖,还是忙把毛巾给黄素送到面前。
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