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裕摆手,“一家人什么偷不偷的?你找几个人帮她仔细找找,找不到就再给她买一个。”
“是”,如黛迟疑应道,抬头看向于裕,总觉得三爷好像有些跟以前不一样,“爷,少夫人那儿…”
“她那儿怎么了又?”于裕捏捏眉心,当初他想娶个会跳舞会唱歌的美貌女子为妻,也不知道老爷子怎么想的,非给让人给他说一个穷秀才的女儿。
他还没说一句没看上呢,老爷子当即就停了他全部的月钱。
对于这个为恢复月钱而娶的妻子,于裕心里根本不在乎,一个月能同床四五次都是好的。
因为这,他没少听父母以及老爷子的叨叨。
此时听到如黛提起少夫人,于裕心底更不耐烦,站起身转了圈道:“有什么话你能不能一下子说完?”
如黛顿时委屈不已,眼中有晶莹的泪花闪动起来。
于裕一瞬间很不明白,自己以前怎么就喜欢哄这些动不动就别扭使性子抹眼泪儿的女人?
如黛声音略哽:“奴婢只想想问一问,少夫人那用不用说一声?她的丫鬟偷东西,传出去不好听。”
“家里发生的事谁出去传?”于裕越听越火大,从没觉得如黛这么不顺眼过,“把我账上的银子给她拨两千过去,再把南街那个铺子给她管。”
手里握着钱她如果还抠唆的让下人出来偷东西,到时就别怪他不客气。
如黛却完全蒙了,爷有没有听清她说的什么吗?是少夫人的丫鬟偷万姨娘的东西,不是拿东西送给万姨娘。
三爷竟然让她把南街那个最好的铺子交给少夫人!
“三爷”,如黛抬头看着于裕,“奴婢不明白,您这是何意?”
“嘿”,于裕似笑非笑,神情冷冷,“我说的不清楚吗?如果连这点事都听不明白,我看这账还是换个人管吧”。
“奴婢清楚了”,如黛不敢再多说,磕个头便起身快步出去。
三爷今天很不对劲儿,明天如果还是这个口风…如黛咬牙暗想,只能听话地把南街那个铺子交到那女人手里了。
凭什么那女人一分嫁妆没带,听说三爷当初送去的聘礼到成亲那日还少了一半,照样能安安稳稳做于家少夫人五六年?
现在三爷还要给她铺子,就不怕她都搬到娘家去吗?
走到院子里,如黛的脸色恢复往常,笑意浅浅地让人打发了万姨娘,径自回房去休息。
她需要看看三爷的确切态度再行事。
然而当晚于裕感觉歌舞也有些无聊,就去于四那串门子。扒拉着四弟那的好画欣赏一阵,觉得心情好起来了,他才往自家院子里来。
进门时恰好遇见妻子那儿的大丫鬟行色冲冲,于裕问了句,才知道妻子刚才被万姨娘一通奚落,前儿两日得的风寒又加重几分。
于裕本以为如黛早把事情处理好了,没想到事情还拧着,对于这个总在他心情好起来时候插刀丫鬟,他心里升起比下午更浓厚几分。
“去请回春堂的马大夫”,于裕皱着眉道,见大丫鬟面露为难,他直接转身叫自己的小厮去请大夫。
马大夫很快带着药童过来,院子里丫鬟仆妇见此情形,都不敢再怠慢,一个个走出自己的屋子随候吩咐。
于裕去看了看妻子,说两句话就起身回去。
因起身时身体微倾,注意到这床上的帐子有些破旧,于裕不觉皱眉:府里又不是没有给她月钱,却还扣扣索索的小气,怪不得丫鬟会眼皮子浅地偷东西。
“我不是让如黛给你送来些钱?把这破帐子还有不经用的东西都换成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