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要给自家儿子守着,那她爱怎么偷怎么偷,既然打着给自家儿子守寡的名义赚名声,偷一条狗她也得把这女人给放在火上烤烤。
杨老夫人冷哼,当即点了十几名有功夫的丫鬟小厮前去帮忙,而她拄着拐杖带另一拨人稍后跟上。
谁都没有权利要求一个花一般的女孩儿为死人守寡,当初她怎么劝李青的,李青又是怎么说的?
往自己脸上贴那么多金,借他们杨家那么多好处,背后还偷着男人,她怎么不上天呢!
杨老夫人怀着满腔怒火到了李家门前,拨开混战的人群,指着站在府门内试图跟杨家人讲道理的李老夫人就破口大骂起来。
李老夫人不是弱的,但她们家理亏,女儿做错事在前,对杨大夫人动手在后,尽管她气势强硬地辩解,还是很快落于下风。
杨老夫人却半点就此放过的意思都没有,朝李府连呸几声,指着李府匾额下镌在花岗石上的“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八个大字冷嘲不已:“养出这种说一套做一套,什么好处都想捞到手里的女儿,你们也好意思称积善之家?别腌臜这几个字了。怪不得苏复一个小小七品京官,能过得那么滋润,你家闺女花多少钱养这个面首啊?容德绣庄能做到今日这么大,没少用我儿子下过来的聘礼吧?拿我们杨家的前养面首,你李家的女儿可真要脸啊!”
李家缺那点钱吗?不缺。
但杨三当年送来的聘礼,还有他特地从张家购来的一株三尺高的珊瑚树,以及杨家先祖在乱世积存的一些好瓷好玉,的的确确都被自家女儿收着。
这些东西全部折算成银钱足有将近十万两,放到谁家都不是个小数目。
李老夫人气得心头哽血,却一个反驳的字都说不出来。
刚才因为听不得杨大夫人嘲笑讽刺而甩过去一巴掌的李青,这时站在混战的人群外,脸色苍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杨二夫人突然哎呀一声,指着李青道:“年前苏夫人办了个节宴,曾得意洋洋地给众人展示一个前朝官窑出的仕女釉彩花瓶,我当时就觉得眼熟啊。你说,是不是你把我家三弟给你的聘礼中,那对君子仕女的花瓶给拆开送给苏复了?”
李青不觉后退一步,眼神中有闪烁有愤怒,好个苏复,竟能把她送的定情之物交给他妻子!
苏复当然没交给他妻子,一直摆在书房里,但苏夫人觉得这个花瓶十分好看,还在瓶底看到前朝官窑的红戳,知道这是个有价值有来历的好东西,便偷偷给当时好几家小官夫人们显摆了,看那些人还总说她是小地方来的!
“李家养出这种既无耻又下贱的女儿可真是厉害啊”,杨老夫人看见李青神情,本来十分的怒火一小子猛飙到百分。虽然二十二年过去了,她还是清楚地记得当初三儿把那对花瓶放到礼箱时的情景。
她家三儿说:“这个先给青妹赏玩,等成婚以后,我拿仕女她拿君子。”
儿子的话在耳边响起,花瓶却被李青转送给别的男人,杨老夫人扶着拐杖气喘吁吁,咬牙切齿地连骂十几声“无耻下贱”。
李青闪闪烁烁,终于跨出两步,向着杨老夫人大声道:“别一口一个无耻下贱,我从十七守寡,一直到今年三十九,还对不住杨显吗?”
“我呸”,杨大夫人满是鄙视,“你别恶心守寡这两个字了,拿我家三弟给的聘礼送别的男人,你不无耻下贱谁无耻下贱?”
李老夫人知道不能让杨家抓着此事大说特说,否则她李家的女孩子要比顾家那些女孩的名声还臭。
“当初我们青儿和你家杨显未拜天地…”李老夫人捣捣拐杖,话没说完就被杨老夫人截了过去,“你这话不对吧,与牌位拜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