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惊讶,他有点儿没想到。
作为一个商人,方一清见到这些官员便惯性拱拳见礼,面对素有青天神断的赵尚书,他更是腿一软半跪下来。
赵广成十分看不上商人的奴颜婢膝,但这人能出现在这里便是爷手下之人,他即使不耐烦还是点了点头。
屋子内的这些人要说都是认识的,然而除了之前是熟人的林铭仁和赵广成,相互间却并不知道对方是爷的手下。
他们知道爷在朝堂安排的人不止他们自己,见到其他人这还是第一次,刚开始都有吃惊,不过很快消失了,大家以后都是共事的兄弟,爷没来之前几人就攀谈起来。
穆蕴进来后,他们停下交谈,一个个上前恭敬地见礼。
尽管他们中任何一人都比穆蕴年长,然而每个人的恭敬都发自内心。
而方一清进来先朝赵广成行跪礼,大家瞬间愣住:这货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怎么进来不先向爷见礼,反而是朝他们几人又拱拳又笑的,最后还给赵广成跪下?
其中丁善行向来是个尤其好心的人,这时咳嗽一声提醒方一清:“先见过爷。”
丁善行哪都好,就是太爱赌博,一开始还有家里管着,到外省做县令后便自由了,疯狂迷赌的县太爷差点把一个县衙都搞成赌馆。
主簿和丁善行不对付,就把事情给捅到州府衙门,州府衙门查证后撸了丁善行的官外加杖三十罚六千,他一身家当被罚得一点不剩,家中得知此事,毫不犹豫地将他踢了出去。
两年后丁善行在颠省因为一口吃的失手杀人,当时爷游学到那,救他一命,要求就是用忠心来还。
又两年,丁善行借助爷让人送来的钱打通各路关节,重新进入官场,现在是户部主事,从五品,过的很潇洒,然而爷的恩情却一直没机会报答。
此次全员聚会,丁善行想起爷这段时间遭遇到的康府的打压,决心待会儿不论爷吩咐什么,都拼力去做。
被提醒过的方一清还在发愣,爷就是穆蕴,穆蕴就是爷?那个神秘大人!
旁边林铭仁咳一声,再次提醒:“方一清,没见过爷,发什么愣?”
方一清用力眨眼,再次看向所谓的爷,坐在旁边平静喝茶的穆蕴,犹不敢相信:“这个爷…是不是?”
深知爷的厉害的几人忙接二连三呵斥道:“不得无礼。”
方一清顿时吓得心脏直抖,他看得清楚,这几位朝廷官员是动了真怒,只是为一个被摘官帽的侍郎?
不可能!方一清噗通一声跪下来,叩头道:“见过爷,犬子能得那监生名额,多谢爷美言。”
“方老板记性不错”,穆蕴放下茶杯,随意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凌厉,“可还记得高谈阔论说我丢官之事给了旁人一个什么警醒?”
方一清顿时汗湿后背,这是他前些日子在顾家酒酣时说出来的话,当时根本不可能有穆蕴,哦不,爷的人,但爷竟知道了!
好心的丁善行又提醒:“方老板,爷问话不能不答。”
啧啧,可怜的方老板,不知道爷是哪个就罢了,还敢嘲笑爷,不知道爷的耳朵无处不在吗?
方一清抹抹额上的汗珠,老实回道:“小人当时说,能警醒大家戒色。”
做生意这么多年,他学会的最硬的一条道理便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穆蕴笑笑,“倒是个聪明人,我是个讲规矩的人,不知者不罪,起来吧。”此人挺会巴结翩翩,什么都不讲他也得给翩翩一个面子。
方一清闻言松口气,暗自发誓只凭这手段,他以后必须拿穆爷当尊神供着。
此事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