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来,他打掉衣上的干草,问仆人道:“夫人有没有多给你些银子?”
仆人是一个年过半百的嬷嬷,本来脸还板着,听此顿时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色:“我的老爷啊,夫人一听说您在青楼里跟人家打群架,气得大哭一场,当时连一个子儿都不愿拿,定要让您吃吃苦头才行呢。这不到底不忍心,天一亮就催老婆子过来交罚银,您还要银子干什么?还去青楼找姑娘?家里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徐定皱眉,家里哪都好就是叨叨的人太多,他沉下脸咳一声道:“没见牢里还有一个人吗?”
嬷嬷眯着眼看向牢中倚墙而坐的人,满脸疑问:“这是谁啊?”
“我表弟…”徐定正说着,穆蕴睁开眼道:“我家没有表亲,也不缺那十两银子。”说完话便又闭上了眼睛。
徐定无奈道:“含彰,我父亲这几年日日念叨愧对姑母,更想和你们兄弟恢复亲戚间的往来,你不看别个,看在我父亲和你母亲一母同胞的份上,别这样说了”。
穆蕴听着,面色却丝毫不变。
“哎,你好好想一想,当年你父亲官威正盛,我爹他们也是无奈…”,徐定摇头叹气,“我回到家便让人把罚银送过来。”
无奈?拿好处不说话的事也叫无奈!
穆蕴冷冷嗤笑:“不必。”
一日之间,穆蕴在青楼和康家子侄大打出手的事传遍帝京各官员家中,开始大部分人都说是为抢一个妓女而打了起来,后来才有人小声议论是因为康小姐。
“据说那穆蕴言语间侮辱康小姐,康家的人听不过,就打了起来”,年轻贵妇挡着嘴唇低声说道。
“侮辱康小姐什么啊?”
“我家的嬷嬷在市井间听来的,好像是笑她摔掉门牙,还是个秃子。”
昨晚身在朱舞楼的人可不止这些世家子弟,康琪摔掉门牙还秃的事儿,如今早在市井间传开了。
康府康琪的院落中,打砸东西的声音许久都没停。
脸上的黄斑不仅没有消除,还一日日的朝周围的皮肤延伸,即使皇后已经把顾明月宣到宫里也没让康琪高兴起来。
今天便听二哥说她没头发的事传的市井人家尽知,就连当初无意间磕掉门牙的事情也被人重新提起来,康琪愤怒到暴走的地步,摔完屋里可摔的东西,她让人把府中侍卫叫来问有没有查到贼人,得到的回答还是毫无线索,她立时气冲冲道:“拉下去,每人三十大板。”
“琪儿,不得胡闹”,康九廷沉着脸走来,挥手命拿板子的下人和等着挨板子的侍卫全都退下去,看向康琪道:“我一直觉得你是你们兄弟姐妹中最聪慧肖父之人,这几天你却太让为父失望了。”
“爹,你看到过我脸的样子吗?”康琪捧住涂着一层厚厚脂粉的脸,红着眼眶道:“女儿再过不了两天,就成一个黄脸婆了!可是这些侍卫呢,让他们查一个人而已,居然拖这么多天还没有半点结果。”
康九廷呵道:“为父不是告诉过你,正在查正在查,能进我相府如入无人之境,不是绝顶高手谁能为之?三五天怎么可能查出结果!”
“那穆蕴呢”,康琪哭起来,眼泪冲掉白粉,露出下面暗黄的皮肤,“你若是三天前就让人摘掉他的官帽,他早就向我妥协了,也不会传出那么多我的流言。还有那些大夫,保证过不乱说,出去后还不是笑我?不然穆蕴怎么会知道我的头发没了!他们都该死!”
康九廷不耐地别开眼,吩咐道:“你如今有病在身,正该平心静气以养病。这些事为父会派人处理,你且莫管。”
“我如何能平心静气?穆蕴那般嘲弄女儿,还是在青楼,爹,您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