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又变得很泼辣,那顾森过完年没多久来的咱们赵县,住的就是我们家那客栈,当时三娘子挑着担子来送豆腐,顾森看见人家就说了几句戏言,可被三娘子一顿好打。一来二去的,他们两人倒熟络起来。两个多月前顾森做买卖被人骗了,亏进去一大笔钱,竟都是三娘子给他填补的。现在他就在三娘子住着呢,那不,前面那两间篱笆院儿就是三娘子家。”
扑棱声声,有鸭子扇着翅膀连奔带飞地嘎嘎叫着跑出半开着的篱笆门。
女子泼辣的声音随即响起:“顾森,我不是叫你磨豆子吗?你怎么又在这儿斗蛐蛐!”
顾森抱着一个土黄色的搪瓷罐子从靠东的小茅屋里跑出来,在他后面紧紧追着个肚子微凸的女子。
见到孔三娘,小二惊叫一声:“三娘子,两个月不见,你你的肚子怎么啦?”
孔三娘放下举着的水瓢,“我肚子怎么跟你有什么关系?铜柱,你带着这些人…”
“大哥,二哥?”抬头看了一眼的顾森立即扔到手中的罐子,“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
…
孔三娘在豆腐房兼厨房中烧了一壶开水,提出去之前,又停下来摘下挂在墙上的竹篮子,从里面找出一包茉莉花茶,捏一撮放在壶中。
来到正房,孔三娘一手放壶一手放下碗,说道:“请喝茶吧”。
顾森站起身给大哥二哥倒水,瞪了孔三娘一眼:“怎么不知道叫人?这是我大哥,这是我二哥。”
“你大哥二哥我能叫什么?”孔三娘哼道,抬步过去坐到不远处的床上,“家里就这两个房间,让二位见笑了。”
顾柏和顾攀都没说什么,顾森笑着倒出两碗茶,推过去道:“大哥,二哥,喝茶。”
“茶就不喝了”,顾攀站起身,“事儿也给你说过,你安排安排,我和大哥住在镇东街那家福全客栈,明一早你过去,咱们就回家。”
“回啥家?”顾森拽了拽身上的麻布短袖褂子,“我这个样子,还有什么脸面回家?反正族里把我开出来了,我回去也没意思。”
顾柏拍桌子道:“你那一儿一女不要了?”
顾森嗫嚅片刻,什么话都没吐出来。
孔三娘这时站起身,“两位回客栈去吧,他这里我来说。”
顾攀和顾柏点点头,道声谢,便抬步出来茅草屋。
“这个森子,惯会胡闹”,顾柏叹气道,“看那妇人的样子,八成是怀上了,回家让娘看看,就娶这个吧。”
顾攀说道:“希望这个比之前那个强一些”。
小二跟在后面一步三回头的,听到这兄弟二人的话,不由开口道:“那三娘子七八年都没动静,咋说怀就怀上了…怪不得这些日子我们店里的豆腐都是那顾森送。”
“打铁乘船卖豆腐,最苦的行当,没想到森子能做起这个”,顾攀摇头,脸色沉沉。
见过兄弟现在住的那个地方,顾柏心里同样不是滋味,“你说这老三,当初听娘的话娶那个石家庄的女儿,至于过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茅草屋内,孔三娘拿出一个包袱,铺在床上叠着顾森的衣服往里面装,“你哥都找来了,你还是回去吧,何必跟我这儿吃苦?”
“三娘”,顾森考虑片刻,他两个孩子不能让大哥二哥养着,握拳在桌子上捶了下,道:“你跟我一起回家吧,到家我休了那找事儿娘们儿就娶你。”
孔三娘叠衣服的手顿了顿,摇头笑道:“我可不敢跟你走,万一哪天你嫌我不好再休了我,我还有脸面存活于世吗?”
“你是个好女人”,顾森说道,“会过日子还能吃苦,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