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上吃”,顾明月点头,你也不怕油腻。
顾熠欢呼一声跑开。
顾焕坐下来,看到桌子上铺着块云锦,皱眉道:“你还没好全乎,别急着忙这些。”
“我把画底誊上去”,顾明月一点一点喝着燕窝,同时不耽误和顾焕说话,“不费神的。”
“这画的到底是什么?”顾焕站起身左右转着看云锦上的图,支着下巴道:“我怎么看着是三条船重合在一起的样子!”
“此图要绣出来才能看的”,顾明月说道,“绣架上那幅和这个刺绣原理差不多,我准备绣一个系列呢。”
顾焕还是看不懂,摇摇头坐回椅子上,对她道:“绣归绣,注意着身体,要经常出门看看天,看看山,不然年纪轻轻就会成为老花眼。”
“还说我,你一画图连吃饭不都不记得了,岂不是对身体更不好”,顾明月暗想应该是近视眼,不过说起来免不了又得解释许多,她就不提了。
顾焕笑道:“灵感一来挡都挡不住,翩翩,你说奇怪不奇怪,没听你给我讲那各种农具、水泵运作理论,摇柄水车和割麦机这种东西,我想都不敢想,听过你说的那些,我现在却是什么都敢想,也有信心把它们变成现实。”
“真的吗?”顾明月起身拿来纸张和毛笔,画了一个大大的风车推到他面前,“之前听你说想要做一个比水碓更好的舂米工具,你看风车怎么样。水碓用水力带动,风车靠风力带动,各有各的优势和限制。对了,我还知道一种船碓。”
爸爸专修过他们那里各时代的农具,并经常自豪地对她说历史上数中国的农业工具最先进,只是没有形成力量体系,竟在一百年内被发现了石油和电的西方超越,然后被狠狠地甩在了后面。
顾明月却并不觉得那种完全靠自然力的农具有什么落后之处,焕大哥明显有这方面的天赋,她完全不介意把那些在她脑子里没什么作用的知识讲给他听。
两人这一说,便是一个时辰,如果不是院子里猛然响起的嚎哭声,他们还能讨论一个时辰。
“灿儿,你哭什么呢?”顾焕出来,见哭得满脸鼻涕泪痕的顾灿谁也哄不住,便沉下脸道:“再哭我就把你扔到山里喂狼。”
圆胖的顾灿听到呵斥便怔怔地看向顾焕,只没过几秒钟,又仰着头朝天哭喊起来:“娘,我要娘,二伯是坏人,大伯也是坏人,焕大哥是大大大坏人。”
顾攀听了一路,虽然是小孩子不懂事的言语,他心里依旧不怎么是滋味。
顾明月走过去对父亲道:“爹,你去洗脸吃饭吧,灿儿我来哄他。”
“这小子劲儿可不小”,顾攀摇头,“闺女,你回屋里去,让他把你推一下可不是玩的。”
这边正说着,那边过去哄堂弟的顾熠被推了一个趔趄。
“熠儿”,顾明月喊道,“咱们都不要理他,让他一个人哭去吧。”说着对父亲笑笑,“爹,你累一天了,快去吃饭,小孩子都是越哄越厉害,不理他一会儿就好了。”
顾氏看看跪坐在地上扯着嗓子嚎的侄子,暗叹口气,对站在一旁的照康等十人道:“你们也都洗洗脸吃饭去吧。”
不片刻,院子里就只剩下顾灿,这小子本来是干嚎,一见真的没人管他了,眼里的泪珠子立刻啪啪往下掉。
他还记得是谁不要二伯二大娘管他,一边哭一边嘟囔道:“翩翩姐坏,灿儿要找娘。”
躲在厨房往外看的顾焕失笑,转头对顾明月道:“翩翩,那小子哭得更凶了。”
“没事”,顾明月给父亲递过去一条干毛巾,“我们待会儿再出去,爹,灿儿这样哭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