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管事,连张大富都敬着,这又得是多大官人家出来的?
一直到双方人走出茶楼分别,大伯娘都晕晕乎乎如在梦中。
看着已近酉时,顾攀便直接叫了辆马车,一家人坐上向城西而去。
大伯娘咽了好几次口水,才说道:“他爹,咱们顾家这是要起来了?”
她这么说不免有些私心,是希望翩翩能把那绣技教给自家两个女儿。
顾柏倒是早就平复下心情,听到这话瞪了自家婆娘一眼,只笑道:“翩翩如此出息,是我们顾家之福。”
大伯娘手指搅着衣襟,却不好再开口说话,虽她一向直爽大方,今日也不免被那多钱冲昏头脑。
顾氏明白大嫂的心思,心中倒也没怨,谁都不可能不对这么多的银子动心,然而她却也没在这个时候说话。
向来活泼的顾秀水,这时颇有些干涩道:“翩翩,回家去我能跟你学绣技吗?”
且不说要学顾绣必须拜师,这样的绣技没有七八年也不能学成,顾明月想想便道:“你和梨梨姐没事可以去我家一起做绣活,我教你们一些针法不妨的。”
针法在妈妈那里已经发展了一千多年,细数下来不下百种,妈妈精研的苏粤京汴晋汉诸家,她都跟着了解过,所以找出十几种针法教给姐妹根本不成问题。
大伯娘虽起了心思,却并没有追问她如何习得,也没有倚长辈之势逼迫,更未起夺她银子的心,顾明月才会这样说。
一听如此,顾秀梨和顾秀水皆面带喜色:“谢谢你了翩翩。”
大伯娘脸上也是喜色满面,那双面异色绣一看便是秘技,现在侄女儿愿意教给两个女儿针法,那以后就也不愁绣出新鲜东西了。
当下她拉住侄女儿的手满口夸赞,直说得大伯不满意地咳嗽一声:“你渴不渴?”
“渴什么?”大伯娘高兴道:“再说一年也不渴,日后梨梨和水水跟翩翩学得好针法,她们二人就有靠了,我现在就像喝了几大碗酸梅汤一样。”
一番话下来,车里人都笑了。
到租房处接顾焕时,他已经把水车拆分成好几份打包好等着了。
顾攀和顾柏以及顾焕,三人一趟就把所有的东西提出来送到马车上。
见人果真利利落落地走了,那妇人跟出来,倚在门边少不得说了许多风凉话。
大伯母心情好得很,现在根本不把这妇人看在眼里,三个大男人更是懒得搭理这妇人,一家人连个眼神都没留下就让赶车师傅把车赶到码头处。
码头边,林弛已经拎着个青布包袱等了一会儿,见顾家人过来,忙就接过去,帮着他们把东西都拿上船,这才把手中包袱交给顾柏:“大伯,麻烦你了,再转告家里弟妹,半个月后我就回去看他们。”
顾柏笑着答应了。
林弛和顾焕招呼两句,忍住和明月说话的冲动,便下船和顾家人作别。
到家时,天色已经泛蓝。
此时热气微收,村里许多人都在外面吹风凉快,看见他们这一大家,便纷纷打招呼。
这些人也都是闲话,却大多是问顾焕的。
还有不少人话里话外是嘲笑他丢了好差事,不跟着徐大手不好找活云云。
顾焕一律听着,半点不在意。
大伯却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一径到家,便对儿子道:“今后给我老老实实的,你妹妹出嫁这些一应家具都是你打的,到时人见了不愁没人找你做木活儿。”
顾焕嘻嘻笑道:“爹,我有个更好的扬名法子。”
大伯一瞪眼,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