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老先生,为了得到藏品,不惜用尽方法,勾引自己的师弟上船。难怪后世在古董圈子中,尽管他很传奇,但业内人对此老的评价一直不高。无论他有没有料到最后的结局,这番手段用在同门师弟身上,总是人品污点。
“我们一行四人,抵达桂林后,师兄竟然还有两位同伴在此等候,我便感觉到,这恐怕不是一次正常的看宝。”
所谓看宝,其实就是掏老宅子,去货主家看物品。
“师兄见我起疑,便坦白的告诉我,他之前来过一次,可货主只要金牛和大洋,法币一律不收,而且报价不低。自己没那么多的金牛去买,当时他告诉货主,回去筹资。”
“师兄告诉我,这次去货主家看宝,如果价格合适,就买一些,如果不合适,瞅准机会,换下来几幅。成功了,所得我们几人平分。”
“我不愿意参加,准备返回昆明。这时师兄的一位朋友出面,提出希望我能在他们事成之后在离开,以免走漏风声。”
“当时我很生气,可师兄似乎也是这态度,不得已留下来。”
“我当时并没有想要参与,只是想见识见识,传说中的《熹平石经》。”
似乎怕卢灿误会,福老特意强调道。卢灿很理解的点点头,福老的遭遇,与他上辈子遭遇很相似。
收藏忌贪!上辈子他也没想着盗取金缕玉衣,可是……最后还是不知不觉的陷进去。
“晚上师兄再次来找我,为白天的事情道歉。”
“他告诉我,现在的这位藏家,就不是个好东西,这批东西来路不正。藏主是秀峰的一位乡绅,姓于,水帮(桂林一代水上讨生活的纤夫、鱼户等统称)的老大。民/国二十八年,故宫博物馆馆藏,从江城转运巴渝,途经秀峰,雇佣了这家伙的一帮手下拉纤。”
“这位于姓乡绅,见船上大箱小箱很多,还以为是金银财宝,利用晚上时间,让手下弄翻一艘货船,并乘乱偷走四只大箱六只小箱。”
“打开之后,就是这些书卷,防水措施不错,竟然没有一件水损。这位于姓乡绅有些文化基础,也知道这些东西贵重,保留了几年。可抗战结束,国家即将统一,他怕KMT当局追查当年旧事,于是便想将这些东西脱手,换成金牛。”
说到这,福老深深叹了口气,神色有些迷茫和后悔,他喃喃自语,“不知怎么的,我真的相信了师兄,加入了他们的团队。”
老先生双手青筋暴起,紧紧捏着茶杯,手臂颤抖,久久不语,陷入深深的回忆中难以自拔
“师傅?师傅?”奎荣担心师傅出事,连忙拍拍他的胳膊。
老先生倏然惊醒,双手搓了搓脸孔,有些落寞。
卢灿歉然,朝他摆摆手,“福老,要不……就不用说了。”
福伯摇摇头,“这……也许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次完整讲述这件事,我想讲完。”
“我师兄博闻强记,他看过一次藏品,虽然不能记得所有,但套版出伪几张还是可以的。”
“第二天,我师兄负责在纸上录下他记忆中的拓本,我负责石刻,他的两位同事负责调墨,那两位同学负责调试药水准备拓本纸张。”
福老简单几句,卢灿便暗自咋舌。潭敬老先生这帮作伪团伙真TM专业!
也明白潭老为什么费尽心机拉拢福老加入,因为福老拥有他们所不会的技能――石刻!
于姓乡绅所拥有的《熹平石经》属于宋拓本,伪作不可能用手绘本或者印刷本,必须同样使用拓本来实现真假置换。
因此,福老负责将师兄回忆起来的文字,字体等,在一块平整的石板上刻下来,然后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