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只觉得遥远且缥缈,这冷酷的声音如同噩梦一般让人难受。
他涣散的瞳孔努力的对准焦距,看着唐邑风,却不发一语。
唐邑风手下用力了些,拽住他的头发将他的头微微抬起,声音依旧是淡淡的,却无端让人觉得心头发寒,“还有力气讨厌我?看来是还没有到极限。”
他说完,从一旁站着的实验助手那里又取过一根针管,亲自加入药液。
旁边记录的实验人员骇了一跳,忙道:“不行,他才第一次注射,不能一次使用这么大剂量。”
“第一次的极限不就是两支吗?”唐邑风瞥他一眼,眸光不悦,“并不会有生命危险不是吗?”
实验人员张口结舌,“不……不会是不会,但是这样一来,他肯定会痛的受不了,就要打抑制剂,打了以后,今天的工夫就白费了。”
原本的步骤,应该是注射一支药剂以后,将人放入模拟南极冷库中,等到药效逐渐过去,才注射第二支,循序渐进的进行开发潜能训练,谁知道这个疯子竟然打算一次性给人注射两支。
唐邑风对他的说法不予置词,淡淡的道:“准备好抑制剂。”
“……”
第二支药剂注入身体,冰蓝色的药液冰冷而危险。
“啊——”兰斯洛忍不住痛叫出声,嘴唇被咬破了一个口子,血珠顺着唇角滚落。
他浑身上下火烧一般的痛,苍白的脸上冒出大量的虚汗,沾湿了头发,黏在脸颊上。若说原本的疼痛还可以勉强忍耐,现在真的已经超出了他的忍耐极限。
经脉骨骼无一不痛,就仿佛无数根刺在扎着他,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皮肤也变得极为脆弱,轻轻一碰就刺痛无比,好似被滚水烫过了一般。
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身上的每一处都在叫嚣着疼痛,痛的神智都慢慢模糊,再也听不到周围的声音。
汗水和泪水混合着落下,他眸光涣散,慢慢的合起双眼。
真的太痛了……
唐邑风依旧弯下腰,凑到他耳边,问他:“阿洛。我是谁?”
“你说出我的名字,我给你打抑制剂。”
实验人员紧张的盯着兰斯洛的状态,生怕这个变态一不小心把他们最珍贵的实验体给弄死了。
兰斯洛似乎是听见了,嘴唇动了一下。
唐邑风将耳朵贴到他唇边,却听他口中溢出破碎的呢喃:“定…辰……”
他脸色一瞬间变得极为难看,虽然很快收敛,但仍然泛着冷意。
他站直了身子,漠然的注视着那张双眸紧闭的脸。
“看来……他已经失去意识了。”许久,他才慢慢的道。
“也罢,是我操之过急了。”他低声自语了一句,取过一边已经备好的抑制剂,缓缓的推入兰斯洛的身体。
很快的,他就平静下来,因痛苦而皱起的眉头也慢慢展平,陷入昏迷。
监控前的丁云猛地松了一口气,无力的扶住桌面。再拖一会儿,她都要忍不住冲过去了。
……
兰斯洛再度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他是被饿醒的。
虽然很饿,但是现在已经不是饭点,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吃的。他翻了个身,面朝天花板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盯着雪白的墙壁。
其实,在今天最后的时候,抑制剂进入体内,他彻底昏迷之前,他隐约感觉到自己的五感突然被放大了。
那一瞬间的感觉极为清晰。那一刻,他应该已经摸到了超感知的边缘。
耳边又传来一声轻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