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儿不在家,他只当是出去传闲话,若是换了别家的男人,自己不在家时媳妇到处乱跑,怕是能在心里想出一套整本儿的《大西厢》,唯独唐冕没有多想。
若真是想了的话,恐怕当事情来临的时候,他也不会那么手足无措,他把盼儿想得太简单,却不知道她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已经惹出了塌天大祸。
这边兄弟两个怎么喝酒暂且不说,到了这时候,该说说唐家地下的一座特殊宅院,这宅子位于整个唐家坟最东边,宅子很大,唐家人要是想来这宅子,还需要经过唐家的祠堂,想这地方本就是在暗不见光的地下,还要穿越摆满祖先牌位的祠堂,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故而平日里也没有人来。
但是就在今日,刚刚有个人来到这里,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盼儿,这是她嫁入唐家后第一次来到这里,以前就只是听唐冕说过,今日也是摸索着来的,来时满腔子怒火,全然忘了惧意,整个人横冲直撞就进了这令唐家本族讳莫如深的唐家祠堂。
而现在,就在盼儿离开后,唐家祠堂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对话声。
“要我说,当年的事情本来就有猫腻,走的时候明明嘱咐了让老二把那娘俩儿的尸首带回来,可他偏说什么都被烧成了骨灰,我怎么就不信呢?”
“你要是早知道,那当年怎么不说?现在还放什么马后炮?”
“闭嘴!畜生!我是你太祖爷爷,轮得到你和我斗嘴?”
“太太太祖爷爷,咱们大家都成这样子了,还偏要计较个辈分有意思么?我太祖爷说的又没错儿,您要是早知道的话,怎么早不说?反正咱们是都错了,现在还不如想想怎么去把那孩子抓回来,扯别的有的没的有什么用……哎哟!爹!你要说啥就说,别咬我耳朵,耳垂早都被你咬豁了!你干脆给我扯下去得了!”
“扯耳朵?你再敢顶撞我太太祖爷爷,老子咬掉你的脑袋!”
“都给我闭嘴!”一个最为苍迈的声音响起,声音缓慢而不怒自威,“加起来都几千岁了,要是只知道在这儿斗嘴,还苟延残喘地活个什么劲儿?我把你们留在这里,是为了掌控唐家的大局,不是让你们在这儿斗嘴!”
“掌控大局……”不知哪里传来一声不屑的哼笑,“拿嘴掌控?要我看,大祖宗要是看我们不顺眼,干脆都砍了,您活动起来也便利,说不定还能出去溜达溜达,也瞧瞧这年景和您那唐朝盛世有啥不同!”
声音七嘴八舌,自帷幔后传来--穿过祠堂,进一座青砖铺就的大院,正面是四扇门,或关或开,没人在意,正当中的两扇倒是大开的,来见祖宗的人就只能跪在院子里,透过中间的门扇能看到正中央的一张大床,床的四周都挂着轻纱幔帐,隐约能看到一个肥胖臃肿的人靠在床上。
是,就一个人,但这七嘴八舌的声音都是自这一个人身上传出来的,盼儿起初也不解,她甚至想凑过去掀开帷幔一探究竟,但幸好她没有。
旁人若是走到台阶前,就会隐约看到那“人”身上,从头到脚、胸前背后、双腿双脚,上上下下都长满了一个又一个肉球,就像树干上的蘑菇一朵挤着一朵,密密麻麻层叠交错。
若再靠近一点儿,就能稍稍发现那些肉球上还有凸起凹陷。
要是胆大的,敢去掀开帷幔,必将发现那些肉球其实是一个个人头。
在这时如若有幸还没被吓死,估计是只当一堆头颅被堆砌成了“人”的形状,但要有壮胆横生的真敢上前去拨开查看,就会发现是所有头都长在一具身子上!
所以,盼儿很幸运,幸运在她没有去看,所以才不至于被吓死在当场。
而刚刚的声音,就是自这些“头”的口中传出来的,这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