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生生将自己和兰陵划清了界限。
从头到尾都是她自作聪明,自以为是,她这折磨他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折磨自己?
兰陵扶额,回味着白悠兮方才的一句句话,本是上古之身,对她情愫最为深刻之时,她竟还说出这些让他揪心的话语来。
什么隔着一扇颇不开的门,什么伦理纲常,什么神魔殊途的。
此刻的兰陵不管这些,抬手一掌拍在横亘两人之间的木门上头,看见了木屑纷飞,落雨点滴,白悠兮半身伏在地面上头,抬起被雨水打湿的睫毛,悲戚地看着他。
雨夜视线迷蒙,却依稀能看清他的脸。
天地之间雨声淅淅,白悠兮记忆里头的宿蝶此刻又站在她面前,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衣袂遇雨不湿,似有万千莹光依附在肩头。
她竟忘了言语,只是缓缓低下头,只看着身侧飞溅开来的水花,不敢看他。
于是他蹲下身,抬臂搂住她冰凉无比的肩膀,带着她进入自己周身的结界里,修长五指揽过她湿漉漉的长发,温热的唇移上她光洁的额头,印下绵绵一吻,声音柔和而低沉,好听得像隔世难闻的仙乐。
“傻姑娘,神魔殊途,可我还是过来了,你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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