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过你,要让你变得比我还强大。我……”
她想变强大,不想成为他的弱点。
如今却还是因为她,他溃不成军,危在旦夕。
“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你一直在我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真的吗?”
“真的。”她哄着他。
他唇角噙着一丝笑,仿若看穿一切却不道破:“你只当我对你好,却从来不信我喜欢你。”
“我一开始确实想利用你,可你实在太蠢了,根本利用不起来,还白白糟蹋了我的心意……”
“我哪里对你不好了?你死都不肯留下来陪我。”
他在赌气。
白悠兮朦胧着泪眼:“是我不好。”
“……那你,吻我一下,好不好?”妖烬目光愈发涣散迷离,白悠兮已是泣不成声。
她垂下头,轻柔吻上妖烬的唇瓣,迎面淡淡佛用檀香混着血腥的味儿,温柔却残忍地将她的心片片凌迟。
金色气流缓缓渡到眼前女子口中,那是妖烬此生修行至金道的所有修为。
白悠兮只觉得灵台渐渐清明,胸口的伤痛再无痛楚。
待她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睁开眼睛,妖烬的手却悄悄将她的指尖松开了,如秋日缓缓无声飘落的一朵枯叶。
他的睫毛很密,恍若小扇,眉眼狭长尽态风流,却永远阖上了里头夺目的琉璃灿金色。
白悠兮忽又想起之前在神界第二场比试之中,妖烬被她的剑贯穿了身体之时,仍是笑眯眯倒在她怀里假装受伤的怯弱模样,真是像极了姑娘。
她拭去些泪水,收了点抽噎之声,浅浅弯起眼眸,俯首将脸贴着他的,唇附在他耳边,轻声哽咽着道:“妖烬……你又在吓我是不是,你又要装死是不是?”
没人回答她。
偌大的婚礼大堂满目喜红。
却始终无人回答她。
“你说呀……”她晃了晃怀里妖烬的身子,彷如在撒娇。
“你说呀……”声音又带上了哭腔。
“你说呀!妖烬!你说啊!”她终于决堤,双手揪着他的领子匍匐在他怀里眼泪纵横。
他说要一直守在她身边的,可现如今她再也唤不醒他。
那时花灯佳节初遇,凝露微晞白霜盛好,他赤足宽袖盘旋于火光金莲之上,两侧琵琶声乐绵绵入耳,满城烟火不及他眼中灿金色流光溢彩。
那时他一身墨色长衣金纹细路,三千弱水之上长发痴缠如醉,冷梅卷入檀香,闻说倾慕之意只觉三分戏谑,殊不知七分怜悯真心蕴藏至深。
可她从未信过他。
于是此刻他一身锦绣红拂连理,衣襟带血有光,埋首于她怀中,不说,不笑,金道修为一身聚散不见,连带着对她那份拳拳真心都化为灰烬。
许久之后,一把冰冷刚硬的长剑抵住白悠兮的喉口。
她仰起头,泪盈于睫,双目赤红。
见她伤心成这个模样,兰陵别过脸不忍看她,却仍旧握着手中的剑,声音却是轻柔地不坚定,沉沉砸在白悠兮心口:“我带你回去净化魔性,妖烬的后事我可派人来料理。”
“……你不是要杀我吗?”她嘲讽的哑音响起,一字字重重压上他心头,“兰陵,你觉得我还回得去吗?”
她怎么还能回得去?
如今到了这一步,她怎么回得去?
兰陵,是你逼我到这一步。
我再也回不去了。
她凄凄惨惨地笑着,或是哭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