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初夏……连你都不信我吗?”白悠兮满脸有苦难言之色,后觉得解释不清,必要找到神女当面对质。
“师父待晚辈不薄,晚辈要进去看望师父,求师叔成全!”白悠兮见谷阳和玄天都不信她,便跪在地上,垂首求着。
谷阳长老心善,便开了门,让白悠兮进去。
掀开那副熟悉的白玉珠帘,她看到白莲神女坐在床头,兰陵的头枕在神女膝上,额头冒汗,眉目紧闭,一头长发散落到地上,依旧是那副虚弱模样。而白莲神女纤纤素手正端着药碗,抿一口碗中千年雪莲熬成的药汁,低头凑到兰陵唇边,顿了顿,腮边浮起红晕,闭了眼,贴上兰陵的唇,嘴对着嘴喂给他。
两人青丝纠缠,缠绕不休,有暗色的药汁从唇边淌出,神女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唇,将兰陵唇边的药汁也一点点擦拭干净,小心翼翼,一点一滴,当真如恩爱夫妻一般。
白悠兮却如遭雷击一般愣在原地。
是了,没错的,兰陵神尊和白莲神女本就是六界皆知的一对璧人,两人相知相交千万余年,就算没有正式确立关系,却也是难以分开的眷侣。
素手抚过兰陵的眉,抚过他鬓角,床边的女子满眼满心皆是痴恋爱慕。那种痴恋和爱慕,是白悠兮在青媚狐谈起苏澜时候一模一样的,是在千晗雪见到业火中化作青莲的罗涅上佛时一模一样的。
――白莲神女温善慈悲,心里头是一直深深爱着师父的吧。
她的心却仿佛被一只手捏在手心,紧紧揪着,让她窒息,无法喘气。
她想起师父的风轻云淡,想起师父在丹霞殿神座之前伸手落在她肩头替她疗伤,想起师父将她从溺水兰花丛中抱起,想起师父在人界彻夜握着她的手替她疗伤,想起师父安安静静地被她错认而抱着,想起师父带她回玉龙雪山,想起师父允她拉着袖子大哭大闹,最后一把将她搂至怀中,温暖而安稳,是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仿若遗失了很重要的东西,但那东西,本身就是不属于她的。
接下来她该要如何?要破坏神女和师父的温情时刻吗?要向神女诘问千年雪莲之事吗?神女即便是撒谎,信她的人也夺过信自己的人。况且她撒的谎也挺对,毕竟她才是有资格给师父摘下千年雪莲救师父的人,自己又算什么?不过是师父的一个小小徒弟罢了。
师父可以有很多小徒弟,却只要一个神女就够了。
她心中又酸又痛,委屈得不知该怎么办,想了想,还是步履蹒跚出了房门,她没有听清玄天和谷阳还说了什么,她只觉得今晚的风特别冷,她只想多吸点外头的兰香尽快睡过去,然后一场梦醒来,就什么都过去了。
走到自己房门口,她呆滞撞到一个散发着薄薄檀香的怀里,妖烬双手拥住她,拍着她的背,柔声哄着:“乖,小狐狸,不要伤心。”
有人安慰,那话语却如一只钩子将白悠兮心中的委屈一下子戳破散出来,她把脸埋在妖烬的衣裳里,不敢哭得大声,就细弱蚊蝇地抽泣着,只是那泪水越来越多,她胸腔里的难受之情愈烧愈烈,仿若要将她撑破。最终只好把脸埋得更深一些,抓着妖烬的衣裳遮住,咳嗽着哭得更大声,心头仿若被人狠狠削落了一块,痛得她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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