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奕的手在绪央光滑的脊背上温柔地摩挲着,见他不语,便笑问道,“怎么不说了?”
绪央喃喃一声,“忘了。”
邹奕淡淡一笑,“忘了?正巧,我还记得――”
他拾起池中一缕沾湿的墨发置于掌心处,缓缓诵道,“一曲一场叹,一生为一人……”
晚上八点正是华灯初上夜色撩人的时刻,邹奕从主家开出的凯雷德沿着灯火璀璨的月牙湾平缓地往水岸华汀的方向前行。
车内没有开音乐,半封闭的安静空间内只有风流动而过的声音。宽阔舒适的座位上,已经变回少年模样的绪央已经熟睡,然而眉头还微微皱着,仿佛仍在无声地控诉着他逾越的行为。
邹奕侧头看着,忍不住笑了笑,转而又强迫自己把注意力再次集中在前方的车道上。
一旦有过了最亲密的接触,那种随时都想要将人抱在怀里肆意为之的欲望便如同井喷一般,再也无法遮掩。
把车停放至地下车库后,邹奕便直接将人抱上了电梯。
怀里变成少年模样的身体单薄却不瘦弱,衣服上携着的酒香源源不断地刺激着他的感官,邹奕此刻就像一匹饿了十年八年终于尝到了荤腥味道的狼,稍不注意就开始心猿意马起来。
全封闭的电梯空间内,绪央毫不设防地倚靠在邹奕怀中,平缓而温热的呼吸透过衬衣撒在男人的胸口,偶有细微的扭动,却完全是一副任君采撷的可口模样。
邹奕难耐地粗喘了口气,然后绷着脸面容严肃地挪开视线。
这时,却见绪央慵懒地缓缓掀开眼睑,轻声嗤笑道,“不是说对本座这副摸样下不去手么?”
他双眼仍含着浓浓的倦意,不等邹奕作答,便哼声吐出四字,“口是心非。”
邹奕闻言不禁笑出声来,“我分明是情之所至一往情深。”
两个人回到家中时已是晚上九点,打开门后却发现门厅上的顶灯亮着,鞋柜也似乎被人擦过,还依稀可以看到白色台面上留下的水痕。
听到门口的响动,客厅的储藏室方向传来一阵略显杂乱的声响,不多时,一个稍显稚嫩的白发少年手忙脚乱地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师……师父!”少年似乎不过邹奕腰腹高度,背后背着一把比他矮不了多少的拖把,随着他弯腰行李的动作,甩出了一地水痕。
兔精幻化的少年雪发白衣,而目若点漆,但年岁尚小,连同天生浓丽的五官都透着股不谙世事的单纯。
绪央早上放他一人在家修养,自然也未曾料到他会恢复得如此迅速,诧异下他伸出手示意少年起身,见他真的并无大碍,才沉声说道,“你跟着我意在修炼,本不需要做这种事。”
兔精摸摸背后的拖把,憨笑道,“徒儿觉得这本身也是一种修行。”
绪央见他执意如此也不再阻止,正如她所说,每日的清洁净扫,恰恰是最能磨砺耐心的修行。
不过眼看天色已晚,绪央便开口道,“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客厅左侧是客房,平日里都有人定时打扰,你先暂时住在那里吧。”
兔精眨眨浑圆的眼睛,摇头说道,“我还是陪着师父吧,不然等半夜您睡不着时都没有个可以说话的人。”
“真是个孝顺徒弟。”邹奕闻言慈爱地揉了揉兔精的头顶,而后将手往绪央腰间一放,“不过你师父已经有我了。”
兔精看看一脸和缓表情的师父,突然低下头,小声道,“那师娘,我可不可以和师父再说两句悄悄话?”
“当然。”邹奕被那恳切的眼神逗乐了,十分绅士地后退几步,为师徒二人留出了足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