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了一下,目光晦涩不明的集中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嘴角掀起了一个弧度,说:“你想起我了么?说,我叫什么。”
“……”应寒生几乎是要怨念了,不满道:“你怎么总是执着于这个问题?世间纵有三千缘,我未一一尽识得。一切不过由心,如果忘记,那便再想起,何必活在过去?”
陆约尘抿了抿嘴,神色幽暗,道:“你说的轻巧,却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应寒生:“……”这个我真不记得。
陆约尘用手将他固定在怀里,清朗的声音逐渐带入回忆。
……
“……不是这风在动,不是这叶在动,而是将军的心在动。”
应寒生如是说道。
已入秋,树叶零零落落的飘落下来,犹如一只只飞舞的枯叶蝶。世间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陆约尘拿着飘落在手里的叶子,问:“只有我心动么?”
他的眼睛看着应寒生,里面只有他一人。应寒生咬了下唇,狼狈的移开视线。
“小僧只愿在佛前久候,青灯古佛,经纶茶香,……将军若是有暇,亦可来此小住几日。”应寒生放缓了呼吸,有些紧张,说:“小僧必扫榻以待。”
陆约尘笑,说:“寒生,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不待应寒生回答,他自己便念道:“我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但求你从桥上走过。”
应寒生默然无语,他自然听过这个故事。
佛祖弟子阿难出家前,在道上见一少女,从此爱慕难舍。佛祖问他:你有多喜欢那少女?
阿难回答:我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但求此少女从桥上走过。
……
你终是误将执着做明白,错以等待换回眸,过了那阵脚迹,你可侯得什么?
“现在,寒生,告诉我,你可候得什么?”
陆约尘凑近了他,呼吸交缠痒到了骨子里,应寒生退无可退,终于凝视着他的眼睛,说:“你。”
只将执着做明白,只以等待换回眸,过了那阵脚迹,我可候得……你。
……
“应寒生,你答应了要等我。”
陆约尘的头发有几缕落到他颈部,痒痒的,应寒生却没心思理,他听着对方的回忆,但总觉得里面那个“寒生”不是他。
无论何时,他也不会对人如此深情,不止是因为他的特殊体质,死掉就会到下一个世界。还因为,他如果真心告白,绝对不会选佛经里的故事。
毕竟他其实也算是个“反佛派”,这样一想,他就肯定陆约尘绝对是在扯谎话了。
应寒生拽了拽他的衣袖,假装无措地说:“原来,我们是恋人,我……不是有意忘记的,你不要生气了,都是我的错,”他轻轻的喊,“陆约尘?”
凡是语言必有其美妙之处,尤其是从应寒生的嘴里说出来的甜言蜜语,对陆约尘的杀伤力大概不低于一枚原/子/弹。
陆约尘柔和了眉眼,说:“你能记起来最好,记不起来也没关系,只要知道,我跟你是最亲密的人就好。”
“说起来,你跟荣王府的小丫头是什么关系?我见你跟她玩的很开心啊,”陆约尘轻飘飘的说,眉目间凶戾之气引而不发,“要不要我把她带来给你玩?”
“……”应寒生叹了口气,说:“你陪我就好了,怎么能想着其他人呢?”
陆约尘还想继续装冷静,不过脸上不自觉扩散的笑意已经暴露了他,便也不再隐忍,直接搂着应寒生踹开门进去,大步流星的把人扔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