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拍拍弟弟的肩膀,“也许……教皇冕下与教父之间,就如同王与大贵族吧。冕下不得不将治理教区的权力给诸位教父,而得到了莫大权势的教父们,即使身为信徒也难免受权力熏染,渐渐被改变、被沉沦……看来你是认同我这个观点,是吗,南?”
南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见鬼,我一直以为我是我们兄弟中最激进那一个,没想到你的思想比我危险得多。”
“南,我和你的最大区别在于,我就算想得再多也不会轻易地付诸行动;可你呢,一冲动就什么都顾不上了。”东很不赞同地说道。
南低头,这话真让他有些无地自容。
“嗯……”对自己的话产生不忍的东立即扯开话题,“说起来,不知道安格斯先生在哈罗德城做了什么手脚呢……西里尔那个人还是挺不错的,希望他能从泥潭里脱身。”
“……安格斯应该把哈罗德城弄成混乱之地了吧,他出手很不知轻重。”南挺没滋味地说道。
“呃……”东发现扯这个只能让南更低落,再次强行转移话题,“他打算跟教父大人玩他那种游戏的话,至少……我们不必担心他在切斯特前线捣乱了,不是吗?”
带着不确定的疑问,托莱兄弟在深夜拜访了尤纳尔――安格斯的童年玩伴必然是足够了解他的;且身为战神,托莱兄弟也足够信任他的品行。
“……啊,我可以理解你们的不安。那家伙一向就属于危险品来着。”对兄弟俩忐忑地提出的疑问,尤纳尔抽着眼角说道,“不过呢……我也无法保证我的回答会让你们安心或是更加操心……”
“诶?”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让托莱兄弟很难理解。
“这么说吧,那家伙一看就是个危险份子、不稳定因素、随时会择人而噬的恶魔,对吧?”尤纳尔双手抱胸一本正经地数落旧友,在托莱兄弟露出赞同神色后又话锋一转,“但是呢……对于一小部分人来说他又是极度安全的,天大的利益也难以让那家伙改变对他看得上眼的人的态度。我这么说吧,在那家伙的眼中智慧生物大约分为三类:一是必须死的渣滓;哪怕他自己再没有时间,遇到这种分类的家伙也一定要挤出时间把人玩残。”
“……”托莱兄弟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住了。
“第二种呢,就是‘可有可无的蝼蚁’。有必要的时候他不介意让他眼中的蝼蚁成为他游戏中的棋子,大批量消耗也不觉愧疚。不需要的时候呢,被视为蝼蚁的人对待他的态度再糟糕、再冒犯……只要没有掉进‘渣滓’那个分类,他就懒得理会。”尤纳尔这么说的时候似乎有点儿牙痒,不难猜测他自己也曾经被安格斯那样看待过,“我真奇怪安格斯怎么会长成这种性格,直到百多年前他跟我分道扬镳,大部分时间里咱们都是一块儿行动的,连我都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别扭的。”
“……这已经不是一句‘别扭’可以形容的了吧……”南额头上青筋都冒出来了,这家伙上次是怎么厚着脸皮对自己说“对生命没有敬畏的家伙没有被公正对待的资格”的?这样的混蛋也能算是对生命有敬畏之心?
“怎么说呢……如你我这种被他视为同伴的存在……在他眼里也是跟蝼蚁差不多的。最多也就是因为比较熟悉……所以当棋子使用的时候手段温柔那么一点点、留的活路多一点点……”尤纳尔以更牙痒的口吻恨恨地说道,“用他自己的话说,他对所有的神权国家保持敌意。换句话说,他眼中‘必须死的渣滓’是神权顶端的教廷,受神权操控的国家则是‘可有可无的蝼蚁’。没有哪个国家甘心在头上供奉一尊移不走的大神,对吧?如果贵国王族同样有摆脱神权操控的想法,没准儿能跟安格斯一拍即合。所以你们其实不必操太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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