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让人牙痒的尖酸刻薄,安格斯在这次的事件中还真没有干出让人诟病的事儿来。为此,南也只能装作不理会对方,与东一起把桑德利的遗物收拢起来带走,并将小床上的床单稍作整理――桑德利都死了,就别让那个未曾露出水面的情人暴露了吧;除了多一个可怜人,别无益处。
会场中依然是一片欢声笑语、其乐融融,之前那小小的骚|动彻底被人们抛到了脑后。哪户人家没点儿阴|私呢,以其冒着被心胸狭隘的城主大人记恨的风险去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不如装作什么都没发现,众志成城地粉饰太平。
拉格伦管家没费多少工夫就找到了警司长大人埃德加?皮科尔,但发动了所有的人力也没有找到戒卫队总长大人杰夫?桑德利,急出一身冷汗后,总算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
这个光头佬儿再也没心情去记恨西里尔的“巧言令色”,回到会场向他的主人请示――到了城主大人身前后发现他亲自带回来的安格斯重回他的主人身边、并冷着脸在对他的主人说着什么,他又觉得心情更加糟糕了。
物以类聚,被帝福尼“重用”的拉格伦自然也不是什么心胸开阔之辈。他没兴趣跟帝福尼的女人们计较什么――那些女人内院的门都难得迈出一次,他自认自己得自主人的重视不会被分薄。但男人不同,男人这种生物只要有机会,是必然会向权力伸手的,西里尔就不止一次地越过他这位大管家涉足府外的事务。
急切地“带回”安格斯,除了主人对美人的追捧,拉格伦本身也有想让西里尔“失宠”的心思;但眼见他带回来的人似乎有成为并超越西里尔的存在,他的心情自然不会美妙。
帝福尼在知晓了杰夫?桑德利死在自家的院子里后几乎被吓傻了,若不是两位老情人回到了他身边并且极力安抚,他这会儿说不准会马上逃回自己的卧室、缩到床上躲起来。
“我的父……父神庇佑……”帝福尼抚着胸口,语无伦次地念念有词;若非安格斯在表明事态前让他支开了他的情人大军和儿女们,他这会儿的失态早就引起恐慌了。
“杰夫?桑德利死于自寻死路。”安格斯语气平静地说道,这不是开解,仅仅只是就事论事,“死神对他的行为模式调查得一清二楚,选择在阁下府邸动手应当是为了避开他的队员。”帝福尼可不会容许桑德利带着一群职业级的队员进门。
帝福尼听得精神一振,“安格斯先生,你是说……死神是被桑德利引进来的?”
到底是政客,天生懂得趋利避害、推诿责任。
要让这种家伙对这件事负责是不可能的,相反,能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无力自辩的死人身上是他们最乐意的事。安格斯嘴角微微向上提起,给出一个嘲讽的微笑,“是的,阁下。死神伪装成贵府的普通仆人,借着晚宴之机潜伏进来,目标正是杰夫?桑德利。”
“哦哦……桑德利这个可恨的家伙,都干了什么好事!”帝福尼顿时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横眉怒目地表示愤慨、并且用力拍了一下扶手,“这可是全城名流们集聚一堂的盛会,那家伙居然引来了那样可怕的家伙!”
帝福尼可不会去考虑什么被杀的人是桑德利、应当为他讨回公道、逮捕罪犯之类的;对他而言,引来死神还死在自家家里的桑德利就是个死不足惜的混蛋,死了还要给自己招惹麻烦。晃眼看到走过来的拉格伦管家,帝福尼立即中气十足地吩咐道,“去通知戒卫队的副官,拉格伦!让他们的人来看看他们都给我惹了什么破事儿!”
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的拉格伦又匆匆忙忙地走了,帝福尼那副迫切的样子让他根本不敢停下来废话。
晚宴照常举行,恢复了战斗意志的帝福尼一反之前的畏缩,让他的正牌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