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一个多月前,京城里的一住民宅之中。
刘之元满脸疲惫的推开家门,他身上穿着鱼龙卫的制服,腰上别着霄汉刀,但却没有大多数鱼龙卫那般威风凛凛的模样,倒更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农民。他的妻子迎上来前,一面帮他脱下身上的制服,一面说道:“老刘,今天有个小伙子来拜访你,说是故人之后,想找你打听点事情,我让他在偏厅等着了,你去看看?”
“故人之后?”刘之元疑惑地问了一句,伸手阻止了妻子从他腰下卸下霄汉刀的动作,带着刀,往偏厅里走去。偏厅中,一个小伙子见刘之元走来,连忙起身作了一揖,说道:“前辈您好,晚辈名叫阿决。”
刘之元打量了一下阿决,疑惑地坐到椅子上,一手扶着霄汉刀,问道:“你说你是我故人之后?你是谁?”
阿决笑道:“前辈,不好意思,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您别紧张,我没有恶意。事情是这样的,晚辈打小是个孤儿,现在正在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我认为自己的身世应该与鱼龙卫有关,前辈是鱼龙卫中资历最老的老人了,因此晚辈认为,前辈应该是能知道些什么的。”
“哦?”刘之元依然皱着眉头,说道:“那你且说来看看。”
“前辈,您先看看这个。”阿决从怀中掏出一枚没有方孔的铜币,递到刘之元面前的桌上。刘之元伸出一只手将铜币捡起翻看了一会儿,说道:“这铜币上确实是鱼龙卫的标志,刻画的刀功以及鱼龙像的细节,也作不得伪,的确是鱼龙卫中的产物。”
阿决眼睛一亮,问道:“那么前辈,您可知道这是何人之物?或者说,什么样的人,会有这样的东西?”
刘之元眼睛一眯,将铜币放回桌上,说道:“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这铜币是从何而来,凭什么相信你?如果你是要凭着这个东西,去寻仇呢?告诉你,我岂不是害了自家兄弟吗!”
“前辈的担心,是正确的,不愧是鱼龙卫里的老人了。”阿决笑眯眯地称赞道,随即坐到刘之元正对面,继续说着:“当然,晚辈也相信,前辈一定会将自己所知相告的。”说完,从怀中又掏出一摞本子,摆到了刘之元面前。
刘之元疑惑地看了阿决一眼,拿起本子翻看起来。随着纸一页页翻下去,刘之元的脸色由惊转怒,又由怒转惧,随后是毫无血色的苍白,两只本就显得苍老的手更是颤颤巍巍地抖了起来。他“啪”地一声将本子摔到地上,怒指着阿决,喝道:“你给我滚出去!”
“呵呵,前辈别动气。”阿决嘴角轻轻挑起,弯下腰,将本子又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又重新将它摆到了面前的桌上,说道:“前辈应该看得出来,这帐本,只是一部分,在我手里,同样的帐本还有三本。其实晚辈也很好奇,前辈在鱼龙卫里待了该有二十余年了吧?怎么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总旗呢?原来前辈是把大部分的家财都送给了上司,只为能够在总旗这个位置一直待下去。那就很奇怪了,为什么不升到百户、千户呢?是因为能捞到好处呢?还是因为……贪生怕死呢?”
刘之元瞪着阿决,伸出的手抖得愈发厉害起来,牙齿也打出了“咯咯”的声音,似乎恨不得把阿决连皮带骨吃下去。
阿决说着,突然抬起头,狠恶恶地对着刘之元瞪了回去,嘴角露出一丝狞笑,说道:“刘前辈,你的故事,我阿决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你养了几个情人、有几个私生子,你家院子里藏了多少金子,又或者不小心杀过哪个大户人家的孩子,我阿决也可以全部不知道。那些帐本,也不过就是一把火的事情。对于前辈来说,要做的事情就更简单了,把这枚铜币的事情无巨细地说给我听,就可以了。不要想着说谎,或者隐瞒我,晚辈若是之后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