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啊”
但没多久,背后的轰鸣声开始逐渐变重了,他停下马,脸色苍白地扭头看了一眼,眼看着有骑兵进了营地西门,气得咬牙切齿,刚望到附近掠过几个敲钲的人,正准备杀过去,营地东北角突然有喧闹响起,随后不久,渔阳郡兵扩散开来,一个个神色凶戾地冒出来,手持武器,杀戮着附近的乌桓人,一阵腥风血雨。
耳畔骤然间轰鸣作响,颁下眼前一黑,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感觉头昏脑涨,他扭头四下扫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王睿就骑马跟在他身后,看着王睿满脸错愕的表情,他脸色苍白失血,眼眸也红润起来。
身后是骑兵涌入营地四散开来的背景,周围骑兵浮光掠影般来来往往,还有骑兵步兵厮杀起来,乌桓对乌桓,乌桓对郡兵颁下落了泪,眼看着有道人影横枪拍马而来,却是不管不顾,仰天“啊啊啊!”地怒吼不止。
然后,他被打下了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呆呆地望着头顶的星空,目光空洞,眼角有泪。
“退!都退!快退!”
沮阳城南的营地里,公孙瓒站在一辆乘载床弩的大车上,随着车夫驾着大车朝着营地腹地冲过去,他挥着旗帜歇斯底里地大喊着。
营地东面,乌桓骑兵潮水般涌过来,无数黑山步卒被践踏、碾压而过,也有营帐、栅栏被进一步冲垮的,突破进营地的乌桓骑兵沿着栅栏开始飞奔,大有扩大冲锋范围的意图。
但更多的乌桓骑兵便是跨过了塞满尸体的壕沟陷阱、火焰燃起的干草堆,还是会被铁蒺藜、绊马索以及各种各样层出不穷的陷阱给绊倒,亦或冲进帐篷时掉到了深坑、撞到了拒马等障碍物,随后便是侥幸不死,出来后也会被几百名且战且退的弓箭手、弓弩手射杀在地,亦或被自己人的马匹撞死,场面惨烈至极。
但一刻左右的时间后,绝大多数的陷阱都失去了作用,乌桓骑兵开始势如破竹,而伴随着营地东面被攻破,其他三面营地也因为黑山军自乱阵脚,被乌桓骑兵逐一攻破。
从高空看过去,可以看到整个黑山军营地四门都有乌桓士卒前仆后继地冲进去,黑山军骑步兵或是被冲散后各自为战,或是齐齐朝着营地中心围拢,与此同时,零星的炮车从营地中心朝着四面八方乱砸火罐,激起火焰无数,惨叫连天,也有弩车被半推倒在地上,塞了涂抹着黑油的长矛,火把一点,燃火的长矛朝着沮阳城飞射,在靠近南门不远处跌落在地。
但更多的乌桓骑兵开始朝着营地中心围拢了,喧闹中,马匹践踏、箭矢乱飞、长矛飞射,屡屡有黑山军士卒倒地。
杂乱嘈杂的氛围中,公孙瓒在手臂中了一箭后骂了一声,及至杨凤拿着大盾护到他身侧,他将大旗递给杨凤,掰断箭矢,不断帮着一名士卒蹬着床弩不小心被点燃的部位,到得靴子都燃起来,他踢掉靴子,拄着车棚支杆踩上车舆,意识到远处沮阳城的情况看不清楚,四面八方又都是乌桓骑兵过来,脸色极其愤怒:“尾友直,刘德然,荀文若,老子没死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三个竖子!”
他骂骂咧咧地左右望望,好不容易在床弩下摸到自己的双头铁矛,已经灰头土脸,随即跳下车,大喊道:“拼了!跟他们拼了!找机会冲出去!”
箭矢抛射过来,他躲得狼狈不堪,在身旁一名护卫被一根长矛钉在地上后,他抢过铁盾,一脚高一脚低地飞奔向战况相对比较稀少的西面,然而,也在他挤出人群后,身边的乌桓骑兵突然少了起来,还有乌桓骑兵诡异地绕了路朝着东面过去了。
他不明所以,抢过一匹马,朝着营地东面一阵飞奔,便见得眼前乌桓骑兵如潮水般朝着营外退去。
隐隐的,似乎能够感觉到东面营地的火光亮了很多,有敲钲声、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