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的情况下,尾敦也不相信公孙瓒能翻出天大的浪花来,到时候绝对也只能唯命是从地抗击董卓,挽救朝纲。
也正如公孙瓒所言——
“为了大汉……”
尾敦暗自嘀咕一声,神色暗暗挣扎,耳畔突然响起一声惊呼,“来了!”
他回过神来,顺着众人的目光朝着东城墙走过去,轰鸣声随着景象的呈现,已经在脑海里回响了起来。
触目所及,铁骑自东面原野的地平线上铺天盖地地延伸开来,从左往右,一眼看不到边际,乌压压一片。
大批量的骑兵在地平线出现不久,震天动地的喊声响了起来,那隐隐让城垛上的泥沙都微微震动的声响,如同天神挥舞着鼓槌,敲打进城头上每一个人的心中。
号角声、呐喊声中,骑兵裹挟森冷的锋芒向前,如同浪潮一般不断朝着那片营地涌过去。
两边接近,更接近,尾敦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就见营地里人来人往,随后不久,五六十辆大车载着床弩出现在木栅栏的一侧,从高度上看,倒也能看清楚那些床弩被垫在了高高垒起的木柴堆上,然后,伴随着幡旗挥舞,一个个罐子被从篝火上拿下来,挂在了炮车的铁网中,床弩也拉得近乎满月。
某一刻,幡旗一倒——
五六十根长矛在眼前以肉眼可见的急迅速度飞向乌桓铁骑,一百步,三百步,五百步……一千步!一千……两百步!
足足一千两百步,即一千六百八十米左右,方才或是钉在地上,或是在地面滑出去很远。
与此同时,近百个罐子飞射而出,在三百步开外炸裂开来,在黄橙橙的地面上留下一滩滩乌黑的液体。
二十斤,三百步……炮车的规格也是最大的……
尾敦想着,耳畔震天动地的呐喊声中,骤然响起了连绵不绝的号角声……
停了么?
他想,随后望向那些乌桓骑兵,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又望了眼西北方向,变色喊道:“快查看兵力!快!”
……
号角声在前方响彻,当身前的无数骑兵停下来的时候,位于骑兵阵后方的一辆马车上,颁下在等了许久后,得知前方的情况,随即与身边的一名中年大汉交流了一个眼神,随后在身旁坐着的一名十岁左右孩童的问候下,笑着安抚几句,指挥着车夫以及身侧的大批量护卫从骑兵让出来的一条道中穿越过去。
及至到了阵前,滑到阵前不远处的三十余根长矛极其显眼,再往前五六十步,尚有二三十根长矛斜着牢牢钉在地上。
策马一侧的那名中年大汉望了眼脸色微沉的颁下,又望望身后窸窸窣窣不止的骑兵们,在看到他们闭上嘴之后,听着从车上俯身张望的孩童奶声奶气地问着“乌延叔父,怎么有长矛被扔在地上?”,强颜欢笑道:“楼班大人,这是床弩发出来的,汉人很厉害的武器,你看,他们从那个营地中射出来的……”
“这么厉害,那为什么我们不造?”
名叫楼班的孩童奶声奶气地问着,扭头望向坐在一旁的颁下,“颁下兄,你与蹋顿兄这么厉害,定然知道怎么造床弩的吧?”
“嗯,待得将蹋顿大人救走,在下便为大人造一辆出来。”
“哦,那我们快点去救蹋顿兄吧!”
童言无忌,有时候却很是伤人,颁下点点头,望望驻扎在城门南面的那个看上去武装到牙齿的营地,感受着那边安安静静的氛围,暗自咬了咬牙。
“颁下,依计行事吧。我派人去见尾敦。”名叫乌延的中年大汉望了眼沮阳城东南角城墙上的隐隐约约的人影,颁下迟疑了一下,跳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