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这么宽敞的大院子不住,却被圈在个鸟笼一样的房子里很遗憾,而且大过年的曾广同一个人守着个空家很可怜。
曾广同说:“没有,你们嫂子再忙,差不多每天都会回来一趟把家里收拾一下,把衣服洗了,除非胖虫儿发烧她真回不来。
其实她也不太想让她妈带胖虫儿,觉得老太太很多习惯不太好,也太惯孩子,可没办法,咱们家这种情况,只有麻烦胖虫儿姥姥了。老太太也不容易,她本来就带着孙女呢,心疼闺女,还把胖虫儿也给接过去。”
猫儿接过陈震北端过来的稀饭说:“那等我们回家的时候,让胖虫儿跟我们回去吧,回去跟着我奶奶、娘跟四婶儿,她们最会养小孩儿了,我们小雲、小雷跟胖小萱一个比一个聪明皮实。”
曾广同笑着敲了下猫儿的脑袋:“小猫儿,你知道养个孩子多不容易吗?你们家现在已经有三个了,再去个胖虫儿,你奶奶还过不过日子了?”
猫儿现在当然不知道养孩子的难处,他只知道小叔养自己特美特高兴,自己也无比快乐。
柳凌刚入冬时给柳侠的一封信里简单说过,周金恒搬走了,曾广同把西厢房重新收拾以后,就自己安置了一套土暖气,也就是一个小锅炉,装在倒座东头那间屋子里,家里所有的房间都装了暖气片,包括姓罗的老夫妇住的那两间,罗家老夫妇因此主动要求承担了烧锅炉的事,不过柳凌信里没说周金恒那个无赖为什么还没到期就搬走。
今天来没看到周金恒,柳侠觉得特舒心,就问曾广同这件事,柳海也兴致勃勃地等着停,他比其他几个人都更厌恶周金恒,曾广同笑呵呵的给他们说了一遍。
按当初曾广同和周金恒达成的协议,周金恒应该今年夏天才搬走,可一家人恶心死了那对父女,尤其是冬燕,提起周金恒和周丽娟就来气,一分钟都不想多看见他们,所以冬燕这几年一直在想把周金恒提前赶走的办法。
前年有了胖虫儿后,杨冬燕天天找周金恒两口子的茬子,就没让他们过过一天安生日子,胖虫儿晚上不睡,哭夜,冬燕或曾怀琛就抱了他到外间晃悠,把周金恒折腾地整夜不能睡,小胖虫儿拉屎拉尿全都在外间靠周金恒那边,周金恒敢张嘴说一句难听话,就算是捅了马蜂窝了,冬燕能连挖苦带损不带脏字地把他家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一遍。
韩翠英一辈子被周金恒给掂兑得半点脾气都没了,每次都是拉着周金恒让他少说两句,结果被有气没处撒的周金恒劈头盖脸骂一顿了事。
周金恒的儿子和他不对付,除了中秋节和过年,平时很少来,儿媳妇更是从没露过面。
周丽娟过来替自己爹出过两次头,可她再泼,在这里到底不是正主儿,冬燕三句话就能把她给噎个半死。
怀琛的同事哥儿们也不时来喝个酒,就在外间,喝到半夜,各种折腾,周金恒如果出来倚老卖老或装病吓人,马上就是一顿呲儿,都是磕碜他几十岁的人了连个住的地方都没给自己挣到,赖在别人家老宅里不走,居然还好意思出来现眼。
周金恒被气得半死,也装过一回被气病了住医院,周丽娟来找曾怀琛理论,差点被冬燕抽,最后又闹到居委会和派出所出面,冬燕比周丽娟表现得更泼,扬言自己公公因为老宅被人占,觉得愧对列祖列宗,已经给气出心脏病来了,她怕公公出事,把公公送回老家休养,现在病情加重,马上就要接回来住院治疗,她正要找周家给出钱看,然后她就拉扯着周丽娟,不给钱不让走人。
从那以后,周丽娟也来得越来越少。
今年国庆节后的一天晚上,周金恒不知道在哪儿喝了酒回来,走路时有点不稳,不知怎么就撞在了去厕所拿尿罐子回来的冬燕身上,罗家老夫妇听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