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韵继续说道:“也只有我。他可从来不曾说过秋晚和秋彩也是杂役呢。”
她眸光一寒,声音也一分一分冷了下去:“所以,敢问苏大小姐,你公然辱骂殴打三品女官又是个什么罪过?”
苏怡面色一白:“我……”
“或者。”唐韵幽幽说道:“实际上苏大小姐比她们品阶还要尊贵的多,只是我们都不知道呢?”
苏怡:“……”
到了此刻她连变脸的心思都没有了,额角顷刻间便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为了讨好柳明萱,她在云山书院里上蹿下跳,今日屋子里头这些人都是她拉过来的。为的便是要利用今天这档子事情彻底下了唐韵的面子,叫她只能灰溜溜的滚出云山书院。
如今,这些人却阴差阳错的成了她出丑的见证人,以后在楚京里可让她怎么能抬得起头?
她如今还是个待字闺中的未嫁女,父亲也不过就是个大理寺卿,又哪里来的封号?
“原来竟是没有么?”唐韵再度开口,声音越发的缓慢而低沉起来:“那么,你以一个白丁的身份欺辱皇室女官,是嫌弃自己死的不够爽么?”
苏怡只觉的腿一软,无力地跌在了凳子上。
唐韵方才说的话可不就是她先前说的么?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今日挖了这么大的坑最后掉进去的却是自己。
对面那女人说话慢条斯理的,却叫她觉的她每个字都如同一把刀。还是一把许久不用的钝刀,锯子样一点一点撕扯着人的皮肉,直到它鲜血淋漓。
苏怡觉得自己如今就是个被庞大野兽盯上的猎物,如今不过是慌乱的等死而已,那人分明是动了杀机。
“郡主?”她眸光一闪看到了坐在自己身边的柳明萱,立刻就生出了一丝希望。
“安荣郡主。”斜刺里清冷的女子声线却比她快的多,一下子便压过了她的声音:“你可是堂堂的郡主呢,又是皇后娘娘的侄女,自然是比谁都熟悉咱们北齐的规矩。这么以下犯上该怎么定罪呢?”
柳明萱只觉的气息一滞,半晌没能说出句话来。她哪里不知道唐韵突然问了她那么一句话就是想要祸水东引,借刀杀人。
借着她的口来处置了苏怡,那么得罪人的便怎么都不会是她唐韵。
可是明知如此,她能不接话么?不能!
“按北齐的律法。”她闭了闭眼,不去看苏怡:“以下犯上者死。”
“郡主,你怎么能?”苏怡瞪着眼,怎么都不敢相信从柳明萱口中能说出那么一句话来。
居然是……定了她的死罪?
“啧啧。”那一边唐韵口中却发出一阵赞叹:“安荣郡主到底是皇后娘娘亲自教养长大的,就是比韵儿强了百倍呢。在律法面前大公无私,这般的公平。韵儿可就做不到这一步了,韵儿是个极其护短的人。”
柳明萱咬了咬唇瓣,眸光更冷了几分:“过奖了!”
这话她是咬着牙说的,似乎每个字里头都渗透了血腥味。唐韵哪里听不出她话语中的杀意?却不过笑了一笑,半点不在意。
任你柳明萱再精明,大理寺卿这一条路子今日就算彻底的堵死了!
“所以,这事情乔管事只管看着办便是了。”
女子缓慢优雅的声音缓缓说着,所有人却都愣了一愣。乔管事什么时候来了?
“咳咳。”斜刺里传来乔管事一声低咳,掩住了眸中的尴尬。他身后一角蓝色的衣阙飘了一飘,消失在所有人视线之内。
“我想不需要再找个人专门跟您解释下这个事情了吧。”
唐韵眯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