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一段时间自己不在那个房间,就像从一个盒子里跑到了另一个盒子里。
这是第二天,他玩到了很晚,用手机看小说看到了凌晨四点,然后倒头便睡。
过度劳累以后很少会有梦吧?
然而他还是回到了那个熟悉的梦里。
不同的是,这个梦中,他正爬在梯子上面,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爬行,回头一看,那栋自己连续住了两场梦的房子不见了,也许是远了,这个世界不知道过了多久,而他又要往那儿爬,他不知道。
周围都是虚空,漆黑而又混有蓝色,仿佛浸染的水。
这条路,他完全不知道尽头。
此后几天的梦里面,他一直回到梯子上,但地点不一样。
他曾经用指甲在梯子上做过记号,然而第二天到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换了个位置,之前自己特意用指甲做出的记号消失了。
然后又有一次,他尝试着从梯子上一跃而下。
随之到来的是仿佛无尽的失坠感。
这种感觉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他梦醒。
梦中的不真实,直到他回归现实之后,才有短暂的停息。
若非自己的身下就是床板在支撑,他几乎以为自己是终于跌进了谷底。
摇摇晃晃地坐起来,扶起脑袋揉了揉,他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不过在去之前,他先是发了一篇设置为仅自己可见的说说,描述了一会儿醒来以后仍然难以忘怀的场景。
到了下午,去看心理医生的决定又骤然收回,就这样直到夏末快结束的一个晚上。
他到了终点。
一座浮在空中的小岛,一颗遮天大树在岛的中心位置生长,枝叶完全遮住了它所扎根的土地,树叶中藏有发着白光的果子,每一叶树叶都如同翡翠,在果实的照耀下隐隐约约发出微光。
他所踩着的土地不是很坚硬,反而有种肉感,仿佛自己所踩的并非一块黄土,而是一块刚刚切分的肉块,但只要脚一磨挫,翻出来的沙土倒也能证明他所踩的地方并非某个生物的身体上。
最后,他与一双目光对上了,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能察觉到对方想要跟自己说什么,但对方只是掏出了三枚硬币,在自己的面前投掷了六次。
第一次投掷,两枚有字一面朝上,另一枚徽面朝上。
第二次投掷结果与第一次相同。
第三次结果,两枚徽面朝上,另一枚有字一面朝上。
之后的三次与第三次结果一样。
投掷完毕之后,待他记牢了,想说话的时候,却发现梦已经醒了,三枚硬币就在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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