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语气?我看,是你反常才对!被那个狐狸精迷得团团转,连儿子都要随了她的姓,你爷爷要是活着,非得用拐杖敲破你的头!”
梅斓气势汹汹地骂道。
想当初,傅家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一根包金虎头拐杖时刻不离手,他一发怒,准有人要受皮肉之苦。
“是吗?倒也不见得,这桩婚事就是爷爷亲自订下来的,我想,他应该很满意才对。”
傅锦行轻哼一声。
话音刚落,他眼疾手快,长腿一迈,刚一眨眼,高大的身体就来到了梳妆台前。
紧接着,傅锦行一伸胳膊,下一秒钟,他的五根手指已经稳稳地抓住了那个铁盒子。
梅斓只觉得眼前一花,等她反应过来,傅锦行已经打开了盒盖。
“不要——”
她尖叫着,脸色彻底变得惨白,几乎完全没了血色。
如果说在此之前,傅锦行还仅仅只是心存一丝怀疑的话,那么梅斓现在的反应就足以说明了,这件事大有问题。
他毫不犹豫地就拿出了里面的东西。
居然只是一页薄薄的纸,很脆,边角泛黄,一看就是上了年头。
还没细看,但傅锦行下意识地就放轻了手上的力道,原因很简单,他真的担心自己稍微一使劲儿,这纸就彻底被扯得稀巴烂。
“这是什么?”
他发现那张纸上印着一个红红的脚印,很小,看上去应该是新生儿的。
梅斓的两片嘴唇翕动着,隔得很近,傅锦行甚至都能够听到她的上下两排牙齿不停打颤的声音,咯吱咯吱,有些瘆人。
“谁的脚印?”
傅锦行又追问了一句。
那分明就是一个初生婴儿的脚印,难道是他的?
不过,傅锦行转念一想,又觉得蹊跷。
如果是他的脚印,为什么会从别人那里邮寄过来,而且,梅斓一看,就大惊失色,吓得要死?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一定不知道了吗?”
傅锦行抖了抖手上的那张纸,厉声问道。
梅斓被他吼得全身一抖,整个人哆嗦得厉害,看起来犹如是深秋季节里被狂风吹得凌乱的一片落叶。
“说话!你不要再自以为是了,如果你真的遇到什么麻烦,就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不要再自作聪明,否则,没人能够救得了你!”
他用力往梳妆台上一拍,摆在上面的瓶瓶罐罐一阵摇晃,噼里啪啦地倒了一大片。
梅斓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一贯的气势都不见了,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那脚印……脚印不是你的……是、是我生的一个孩子……在我和你爸结婚之前……”
她嗫嚅道,目光游弋闪躲,不敢直视着傅锦行。
空气凝滞了,四周的温度彷佛也跟着遽然降了好几度,一下子变得冷嗖嗖的。
傅锦行咬牙切齿地质问道:“你还真是总能给我惊喜,我现在都不知道,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梅斓连连摆手,为自己辩解道:“不、不是……没有了,再也没有了!我之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是因为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爸,他也不是一张白纸,凭什么要求我……”
“那孩子现在在哪里?还有谁知道他的存在?”
不想再去纠缠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傅锦行冷冷地打断她。
她一怔,喃喃道:“是个男孩,早产了,他长得好可怕,两只眼珠儿居然都不是黑色的,一个发蓝,一个发灰……他们说,这样的孩子就算能够活下来,也是要带来灾祸的……”
说到这里,梅斓的两只手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她跌坐在床沿上,用双手抱着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