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痹阻,脉道不通所致,除针石外,还当少食肥甘厚腻之物,亦有些效用。”
巫缓张了两次口,却吐不出一个字,身形突然一矮,结结实实拜了下去。
虽然他不知这些东西是否真能治病,但能传给自己,已经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了。她甚至连入宫都不在乎,竟还能倾囊相授,自己又当如何感恩呢?!
看着那浑身都在抖动的男人,楚子苓轻轻舒了口气。这些当然只是皮毛,也是现如今极少数她能教的东西。然而就如宝剑赠英雄,这样的手段,也唯有落在巫缓这样的近乎“医者”的人手中,才能发挥更大的效用,成为他继续前行的引路明灯。
这善缘,她愿意给出。
不过这些,对于巫缓而言还是有些过了。看着他跌跌撞撞,连礼数都快忘干净的背影,楚子苓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今天的话,他能记住多少?
“教这个,还要摸了摸去?”一旁,倒是打翻了个醋坛子,某人横眉冷目,只差对离去的巫缓补上一刀了。
楚子苓“噗”的笑了出来:“他未曾学过窍穴,当然要指点一下才好。若是想学,我也可以教你啊。”
不论是医术还是武术,在古时不传异性,也这方面的顾虑。毕竟有些穴位需要亲自点拨才能找准,男女有别,确有不便。
以后绝不能让子苓收男子为徒!这调笑没让田恒放松多少,反倒更是下定了决心。不过此刻,值得忧心的却不是这个。
“该离开雍城了。”田恒话锋一转,突然道,“雍城太大,又有巫缓这等人物,不是安居之所。”
巫缓是个宫巫,若是因他牵扯到了诸侯、朝臣,说不定会引来什么麻烦。况且子苓的术法,是瞒不了多久的,在这等大城久住,迟早会出现得罪不起的病患。现在怀了身孕,还是寻个安全的地方隐居,才最稳妥。
田恒眼中的担忧,楚子苓如何不懂?微微一笑,她倚在了夫君怀中。
“好。”
一个字,轻轻巧巧,不存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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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缓其实不知自己说了什么,也记不太清楚伯楚如何作答,一路浑浑噩噩回到了巫舍,所有思绪都被燃烧殆尽,只剩下按在身上的三处,犹若火灼。当机立断,他命人寻了几个曾有心痛的病患,试验起来,几日废寝忘食,险些舍了宫中的差事。
十日后,当第一个病患低声道“胸痛稍缓”时,他浑身一震,猛然醒过了神。对啊,他该拜楚医为师的!若是拜她为师,何愁学不到更精妙的术法?
简直等不及旁人,巫缓亲自驾车,飞驰到了小院,恨不得奉上所有身家,献上忠诚性命。然而曾经热闹的院落,已经人去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