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欠身,平静答道:“田无咎尚未立家,吾与他有盟,自然要随他同住,而非前往田府家祠。”
这话顿时又引起一阵骚动,原来田氏家巫,只忠于田恒一人啊,怕是想等庶长别居之后,再专门为其守家祠,难怪不肯入现在的田氏家祠。
齐侯一怔,却想起了当初战场相见,她就时时跟在田恒身边,没料到竟然是这缘故。那自己前段时间赏赐田湣,岂不是赏错了?
他这边一走神,计衡已经怒道:“无耻之尤!汝可是巫,与个男子朝夕相处,还谎称没有苟且,谁人能信?!”
齐国也是个男女之事百无禁忌的国家,有些家长只有女郎的,还要招赘上门,更别提亲兄妹之间的“逸事”。若说孤男寡女朝夕相处,还清清白白,传出去怕也没几个人信。
谁料楚子苓却淡淡道:“吾入齐也有些时日,术法如何,君上当知。”
齐侯眨了眨眼,是啊,他可是在前岁秋日,就知晓了田恒这能文能武的良才,然而遇到大巫,却是在去岁夏末。若是大巫真与田恒有私,又怎能在战场上祛除鬼魅,又抓住那使巫蛊的巫乞呢?
计衡一噎,这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这田巫出名时,就跟田恒同住大半年了,还能在君前展露术法,不正是两人之间毫无私情的明证?
然而辛辛苦苦安排的手段,可不能功亏一篑。计衡咬了咬牙,终是掀开了底牌:“其中情形,怕是有些复杂,下臣也是自别处听到的传闻。这女子,原本乃宋国大巫,因与人有私,才做出淫奔之事,逃出了宋廷。吾只问田巫,可敢与吾寻来的宋人,当庭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