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是五味陈杂,“额娘只想看见你健康的长大,以后……你想做什么都好。”
“范叔叔说,男子头上有佛,摸不得……”
叶布舒当即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将笑脸枕在了她的掌心里,“不过,我喜欢额娘摸我。”
“他迂腐,你也想向他一般迂腐吗?”
海兰珠本是十分消极倦怠,这下却有几分哭笑不得。
“大智若愚嘛——”
叶布舒促狭道:“不能习武,也可以从文,以后我就跟着范叔叔学四书五经!”
“谁要跟我学四书五经?”
正巧这时,范文程入了殿。
“说曹操,曹操到。”
叶布舒看见了范文程,因为伤残而更显羸弱的身子,一时也很是欢欣雀跃。
叶布舒出事之后,范文程便常来东宫帮衬,海兰珠也从不避嫌,特许他能自由出入东宫。
不过今日,范文程却不只是来探望她们的。
他带了些宫外淘来的小玩意儿给叶布舒解闷,又逗了逗这个小家伙,才约海兰珠到正殿相谈。
出了内殿,范文程的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谨慎地遣退了所有下人,才道:“范姐,你就没有怀疑过,这件事情,或许是有人刻意而为之的?”
海兰珠心下一颤,她不是没有想过,或许是有人想要加害于她和叶布舒……只是,会是谁呢?她完全没有头绪。
今日的盛京城,早已不是当年的赫图阿拉了,很多事情,不可同日而语。
她虽然见识过这深宫中的明争暗斗,但时过经年,如今这盛京城里的派系想争只怕更加纷乱,形势更加凶险。
她毕竟……离开金国多年,而今也不过是位方入宫的侧福晋,皇太极对她的宠爱,难免会令她在不自觉中树了不少敌……
范文程叹了一口气,“这几天,得了汗王的授意,我一直在暗中追查那日出入过校场的人……有一个人,行迹非常可疑。”
“是谁?”
“是先汗最小的儿子,年仅十五岁的费扬果阿哥。”
范文程神情复杂道:“大汗……恐怕已经猜到了其中始末,前段时间才惩处了哈达公主……这费扬果阿哥乃是富察氏所出,和莽古尔泰、德格类、莽古济都是同母手足,因为年龄尚幼,一直跟着莽古济长大。我顺藤摸瓜,调查了费扬果最近的行踪,发现大汗出宫的这十日,他几乎日日都会去校场。”
费扬果……努-尔哈赤的十六子……
联系起先前皇太极去开原遇刺一事……海兰珠颤栗发抖。
范文程心里也有了答案,却还是试探地问道:“你觉得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为了豪格……为了给豪格保驾护航。”她哆嗦着声答。
这个莽古济,到底下了多大的一盘棋?
当年吴尔古病重时,她便执意要将两个女儿都嫁人冲喜,而她为这两个女儿选的夫婿,一个代善的长子岳托,一个是皇太极的长子豪格……
当时,努-尔哈赤尚健在,而代善和皇太极都是继承汗位的有力人选,看透了局势的莽古济必然知道,他们二人之中,一定有一人会成为新汗,而他们的嫡长子,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太子……
皇太极子嗣不多,如今只有豪格、叶布舒、硕塞三人。这硕塞的生母不知犯了何事,生下硕塞后,便被皇太极赏赐给了大臣为妻,自然没有竞争力。
而叶布舒……这个人言道‘半路捡回宫’的儿子,因为她的荣宠在身,这几年皇太极对叶布舒也格外宠爱,宫人无不见风使舵,猜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