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稍有良知者,皆当义不容辞。就算不给薪资,她也愿意的。”
穆典可和千羽叫徐攸南这番慷慨陈词惊呆了。
这老匹夫还有这么热血正义的一面?
傅修也听着这话不对味,只是来不及细思,下意识就道:“不不,薪资还是要论的。”
话题莫名就转到了穆典可能承担什么事务,具体薪资该几何上。
穆典可对自己能在言辩上胜过徐攸南是不抱任何指望的。
很有自知之明地闭了嘴。
身上衣服半干不透,难受得厉害,遂进屋拿了桶,到院外水井打水来烧。
傅修见了要帮忙,被徐攸南抬手制止:“不用管她,她力气可大着,咱们还是来说说薪资的事。”
徐攸南要说薪资,傅修能不和他说吗?只好又坐下了。
穆典可洗完澡洗完头发出来,傅修已经离开了。
徐攸南背着一只手,一只手握着一根草签,弯腰站在金鱼缸边,逗缸里的金鱼玩。
穆典可在石条椅上坐下,将一头湿漉长发铺开,手握一把竹木梳篦,慢条斯理地梳弄着。
等了半天不听徐攸南开口,冷冷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看出来了,徐攸南抢购黄芩厚朴四味药材,压根就不是为了什么囤货居奇。他一开始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利用怀仁堂对药材的渴缺,还有谭朗的霸道无忌,步步为营,好将自己顺理成章地送进怀仁堂。
又去做什么劳什子的账房!
眼下她若说要走,怕是一大群人都会觉得她矫情吧?
不仅矫情,还心冷自私。用徐攸南的话说,叫稍有良知都算不上。
徐攸南回头笑:“很简单。常老头不是看不上你吗?他看不上你,无非是嫌你太凶,配不上他世代行医的清白世家。那咱们也大慈大悲,也救死扶伤呗。”
穆典可一愣,随即脸就红了。
“你有病吧?”
要你操心!
“不不。”徐攸南不恼反笑,摇手道:“你有病。相思是疾,催人老。”
穆典可手里的梳子就砸了过去。
当晚傅修便让人送来怀仁堂历年带朱批的账本两大摞,让穆典可先行熟悉账目。次日一早,又亲自过来领她去账房。
一直到穆典可坐在聚沙堂临靠窗的座位,沐着晨光,十指翻飞地拨弄算珠时,她都没有弄明白,自己是怎么稀里糊涂住进了怀仁堂,又是怎么答应了傅修去账房做事的。
到了下午,傅修特意又抽空过来一趟。
负责给穆典可分派任务的刘管事刘祖义拉着傅修的手连声道谢:
“傅小子啊,你从哪找来这么厉害一姑娘?虽说目前吧,上手还有些生,不是特别熟悉。可脑瓜子是真快,那算盘珠子拨的,能顶一两个老账房。
我这可真是松了一大口气。还有没这样的人,你再帮我找两个来?”
说实话,傅修是有些担心的。那年老板是吹得天花乱坠不假,问题是,年老板看着就不像个实在人啊。
听了刘祖义这话,心中就踏实了,笑道:“我也是碰巧跟姚老运粮的时候遇上年小姐,又听说她会算账,这才介绍来……”
哪能总遇到这么好的事。
傅修心中暗想:年小姐这身算账的本事应当是跟她叔叔学的。那年老板只怕是个更厉害的。
只是此人行事实在有些怪诞不经,也不知道该不该劝他来账房做事?
刘祖义喜不自胜地去了。
傅修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