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之沉仿佛负了千斤。
慕君尧起身从一边的屏风上取下一件披风,他低头将披风搭在谢嫣单薄的肩上,滚烫指尖偶尔擦过她的梢。
他清音低沉:“你的手很凉,天冷不要冻着。”
谢嫣晕晕乎乎出了书房,回过神来时现自己披着慕君尧的披风,缎面的上仙鹤还是她亲手所绣。
她捏紧了手下触感真实的锦缎,神色却有些茫然,心口处的温度灼得谢嫣心惊,她心乱如麻端着瓷碗慢吞吞走在月凉如水的小路上,思绪混杂在一处,怎么也辨不出个尾。
他闻声将手中的笔搁入笔洗,笔尖处沾染的墨迹在清水里重重晕染开来,似一朵悄然盛放的睡莲,画面静谧美好。
慕君尧抬起眼帘,茶色眸子在阳光的照耀下剔透如珠玑,清澈的瞳膜上倒映出的云碧水身姿蹁跹,容颜俏丽。
他面容凝重:“你可知馥梅苑是下人最不愿任差的地方?大少爷的屋子宽敞整洁,月例远多于我们院子,若你不想留在此处空耗光阴,我自可帮你换去别的院落。”
京中上下皆称赞慕君尧谦和恭顺,不骄不躁,是京中世家子里难得一见的君子。云碧水起初并不相信,纨绔她见得太多,有才的恃才傲物,无才的仗着家世咄咄逼人,几个性格温和点的一无是处。
似慕君尧这般光风霁月的神人她是平生头一回见到,云碧水早知他对下人仁慈,却不想能仁慈到这等境地,竟愿意亲自替下人筹谋出路。
云碧水对慕成尧毫无好感,她初来太师府,他同样身着白衣站在朱门前迎她进府,然而他的目光太过幽沉,神情和她父王养在府里的门客一模一样,一看便知城府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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