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能想办法把赌场给关了吗,十贯钱也不算小数目,这样源源不断往里面送钱,不是救急而是蠢,哪里还有能见回钱的时候。”戴果子本来对阿智的同情,统统荡然无存,“他没有做下更大的错事,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轮到你们给我说说,你们查到了什么?”
顾长明示意让柳竹雪来说,给她一种全程参与其中的优越感。柳竹雪已经把从小老大那边得来的讯息,整理得有条有理,说给戴果子听的时候还总结了几点:“案子最早是从七天以前,这些人基本只抓先天身有残疾的孩子,而且先从没有家人的小乞丐出手。至于江婶的儿子大宝怎么会被看中的,就很难说了。”
顾长明修长的手指在桌角叩击了两下,沉声道:“为了凑数。小乞丐中能抓走的都抓走了,因为这是在开封府街上的叫花子到底不多,大宝年纪恰好,又腿脚不便很符合他们的需要。”
“要是抓了大宝还是不够呢?”柳竹雪一听就急了,仿佛是个无底洞不断把孩子拉扯下去,底下藏着什么凶猛的野兽,谁也不知道。这些孩子会遭遇到什么,她不敢细想已经觉得心口发疼。
“等小凤凰回来。”顾长明微微合眼,又像是神魂入定,收集到的讯息飞快在他的脑中眼前飞过,渐渐汇合出完整的线索。这些人在做见不得光又异常危险的实验,对象就是这些无辜的孩子。而身为旁观者的他却无法出手解救,到底在哪里,这些人会在哪里!
顾长明自小在开封府长大,此时开封府的地形仿佛是一副完整的画,清晰的铺展在他的面前。而他的思绪径直向前排查,过滤掉那些不适合藏身的地方,范围在逐渐缩小中。
戴果子对着柳竹雪做了个手势,两人明白顾长明在想案情,怕打乱他的思绪,蹑手蹑脚的退出书房。
“我本来觉得通天河上的女尸案子够烦心的,没想到这不见血的案子才更难办。”戴果子莫名焦躁起来,“顾长明说要报官,那个兰考县县官不像是很精明能干的人,我看都是白费力气。”
“你不明白顾大哥为什么强调要报官吗?”柳竹雪轻声问道。
“我好歹也是做过几年捕快的人,其中诀窍还是知道些的。”顾长明让江婶到兰考县报案,无论邱玉生是否有所作为,案子已经入档,万一案情走到后面出现各种状况,案卷摆在那里,顾长明随时可以抽取出来,越级再往上告。他们在担心的是这样明目张胆的手段,背后恐怕还有更大的势力支撑。
开封府不比其他地方,随便走个人出来都可能是得罪不起的皇亲国戚,高官大员。只有入了案卷的,才能追踪到底,不至于会半途而废。
“果子,你担心吗?”柳竹雪低头踢地上的一颗小石子,“我小时候一直为父亲自傲,父亲是开封府的少尹大人。从上次九皇子的事情以后,什么少尹,什么大人,不过是皇城底下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随时都会被放弃,被销毁。”
戴果子听着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生怕她又想起那些不悦的细节,连忙转身到她面前,嬉皮笑脸道:“这一点上头,我就和你不一样了。我们这种小地方出来的,没见过世面,所以无畏无惧。管前头是什么大官什么王爷的,只要犯了事,都是一视同仁的,该抓的抓,该关的关。你忘记开封府还有镇府之宝呢,在他眼睛里可是从来揉不得沙子的,你见他怕过什么人?”
柳竹雪嘴角轻卷,被他逗得心情好了许多:“是,无所畏惧,不怕什么人。”
身后不远处传来拍手声,小凤凰不知几时来的,离得不远不近看着两人说话,眼底有隐隐的羡慕:“听到你们对话了,突然觉得我跟着的人都是要做大事的。”
“你查到什么没有?”柳竹雪总觉得小凤凰话里有话,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