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么个孙女满意得不得了,恨不能把自己一身本事尽数教给陇袭初。虽然陇袭初压根不稀罕,毕竟连陇老前辈最引以为傲的折风剑法也被她使得得心应手,甚至最后一招平潭飞雁,经了陇袭初看似随意的改动,威力更甚从前。
陇老前辈是个老顽童,跳脱惯了,年轻时没少惹风流债,后来被擎苍堡二小姐凤舞收了去,才算敛下性子,没再天天寻人比试。
陇舒玄性子古板正派,在剑法上又不出彩,陇老前辈对儿子和对孙女的态度完全是两个极端,前者是嫌弃得恨不得回炉重造,后者疼得跟心肝一样。
陇袭初是出了名的冰美人,往往你同她说上一大堆话才换来她漫不经心的一瞥,明明一言未发,你却能很容易从她表情里读出来嫌弃的意味。
所以,陇老前辈最爱干的事儿就是追着孙女跟她讨论武学,或者纯粹只是为了逗逗陇袭初,想看她那张冰封一样的脸露出别的表情。
比如现在:
某个精神抖擞的老头正追在一个白衣少女身后,上蹿下跳,活泼得像只猴子。
“爷爷,我说过了,我没兴趣。”陇袭初停下脚步,表情平淡地望向面前喋喋不休的猴子……不,老头。
“别啊,小初,我和司徒声那老不死的都打赌……咳~不是,那个,都约好了。”鹤发童颜的老头腆着脸往陇袭初面前湊,皱巴巴的老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活像朵开过了的菊花。
“又打赌……”陇袭初轻飘飘扫他一眼,凤眼里明晃晃的鄙夷,“活该。”
“小初,爷爷我这回可是下了血本啊!要输了的话,那可就丢脸丟到姥姥家了。反正爷爷我倒无所谓,关键小初你啊……”老头瞪圆了眼睛,一缕心虚的光芒很快掠过,语气陡然弱了几分,编成小鞭的花白胡须喜感地翘起,随着他说话的动作一抖一抖。
陇袭初没理他,径自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抖开来,轻快地挽了个剑花,剑身上闪烁着银芒,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衣玦飘飞。
“好!好!这灵犀剑法果然精妙!”老头顿时忘了一开始的目的,专心看着陇袭初舞剑,拍手称快,“小初你不愧是爷爷的好孙女,哪像你那不学无术的爹,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想当年,你爷爷我……”
陇袭初习以为常地自动屏蔽了老头的话,脚下步子一错,腾空而起,又是连贯的几招,剑尖在地面摩擦出数道火光,粉色的海棠花瓣纷飞飘落。
“……还有独孤老头,对对,青峨那老尼姑也来了,爷爷我一套折风剑法,打得他们是落花流水……”老头掰着手指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等抬头,以为能看到自家冷面孙女崇拜的表情,却发现面前空荡荡的,只有几片叶子打着旋儿飘落,萧瑟得跟到了冬天一样。
寂静片刻,老头眨巴眨巴眼睛,又确认了遍,眉毛一抖。
陇袭初默默堵住耳朵,轻功上天梯用得那叫一个流畅,脚尖一点,便消失在屋梁。
身后远远传来老头气急败坏的大吼。
“陇袭初,你这死丫头,太不尊敬老人了!”
陇袭初勾起嘴角,露出抹极浅的笑。爷爷果然还是老样子,精神得不行。
“砰―”的一声,肉体相撞,陇袭初不由皱眉,另一人也是踉跄着退了几步,险些跌倒。
陇袭初伸手扶桩她’,手下触感竟出奇的怪异,没想到看着柔柔弱弱的这么个‘女子’,胳膊上竟然全是肌肉。
“我说美人,你看着点路成么?”红衣‘女子’终于开了口,磁性低沉的声音,渗出股魅意。
很显然,面前这顶着妖孽脸的红衣美人是个妥妥的男子,就算长得再美,他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