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了一句,深潭似的眸中恍若有一道寒厉闪过,“因为奚清太想赢了,一个人若是好胜心太强,那他就一定会被自己的锐气所伤。在我和他的争夺中,奚清是局中人,所以反而容易忽视那些可以左右棋局的外力。而顾致远不一样,他虽然追随奚清,但他毕竟在奚清的身后。身处棋局之外,也就更容易看到真正重要的那些东西。”
“比如说陛下和其他朝臣的支持和想法?”
“对,”奚言赞许地点了点头,继续道,“从私盐的那件事情开始,我就将奚清的注意力都引到了钱这一件事情上,所以他眼里现在就只装得下一个钱字。但是他忽视了一点,那就是他现在并不只是一个世家中掌握生意的公子,他首先是朝廷的官员,继而才是奚家的公子。”
奚言轻轻笑了笑,冷笑如冰:“奚清虽暂时一叶障目,但顾致远却看得很清楚,他明白奚清只要在仕途上平步青云,其实根本不必在意他在家族中会有怎样的地位。说到底,家族中的地位如何,还是要靠朝堂实力来说话的,至于手下的生意和积蓄有多少,根本就不是一件很要紧的事情。所以顾致远一定会拦住他,因为贪墨这种事情,一旦暴露,毁掉的就是自己的前途。”
“可惜,实在可惜。”奚言把玩着腰间的玉佩,胸有成算道,“他既然已经迈出了这一步,那就再也回不了头了,即使他现在幡然醒悟,也终归是于事无补。沔水边的绿矾油已经倒下去了,即使他想通了去填补贪墨的亏空,该发生的还是一定要发生。”
“但四公子是不会醒悟的……”
奚云说的不错,在这件事情上,奚清只会在泥沼中陷得越来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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