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冕堂皇,就说他们的政府迫害民众,百姓纷纷要求革命,请普鲁士来主持公道。国书交完,再发动攻击。这样一来,法国就算调兵遣将,也得几天之后了。
跟不宣而战相比,这种举动其实差别不大,即便面上说得过去,也难说各国不会心存芥蒂。
但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众人虽然心存疑惑,却没有多问。
说实话,就连布吕歇尔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上峰要采纳他的意见。他本以为那几个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老人是不会答应的。
“终于这一步还是踏出去了。”
得知骑兵团开拔的消息,陆军大元帅布伦瑞克一声长叹,也不只其中有多少放松、有多少担忧。
最初听到这个“一宣即战”计划时,他第一直觉是反对。但莫伦多夫的说辞很有力。
“法国内部正因为战还是不战而分裂,这正是我们出兵的大好时机。再等下去,一旦王后统一了意见,这一仗就难打了。
“普鲁士人已经承平太久,加上新国王不重视,军队已经许久没有大规模征新兵入伍了,军官也几乎没有换代,没有年轻人,只有我们这些越来越老的旧军官。
“虽然我们可以自夸经验老到,但打仗终归是体力和精力的考验。如果这次打不了胜仗,如果国王对军队的态度不扭转,我们的军队只会越发虚弱,很难再有大胜的机会了。这是没有退路的一战啊!无论耍什么手段,都必须打赢!”
机动性最强的骑兵,约5000人先行出发,里应外合,占领杜伊斯堡,建起初步的防御工事步兵和炮兵总计约2万人则会随后跟上。
这还只是第一梯队。整个普鲁士在大帝执政后期,有约20万士兵,后来因为裁撤淘汰,人数减少,但体量仍然巨大。
这些士兵大多是本国的农奴,指挥他们的军官则是容克贵族。和它国的自由民相比,这些既无财产自由又无人身自由的底层人,除了认命服从之外没有别的选择。也因此,普鲁士的军纪也是出了名的严格,军官们仿佛要把每一个士兵都训练成毫无思想的人偶只要出任何一点差错,士兵面临的就是严重的体罚所有军队都存在体罚,但普鲁士是最重的一个。
严酷训练得到的效果是惊人的不算骑兵,欧洲的步兵行军速度大多每天15公里,而普鲁士军队还要更高从普鲁士集结出发,在德意志北部平原上加急行军,他们不到一个月就可以到达杜伊斯堡。
相比之下,法国借道奥属尼德兰比利时到杜伊斯堡,虽然距离更近一些,但花费的时间未必更短即便普鲁士的军事调动隐瞒不了多久,但只要争取到一周左右的时间差,胜算就很大了。
沉思良久,布伦瑞克点头:
“放手去做吧。出了问题,我来担责任。”
他说得意味深长,莫伦多夫不由得一愣:“你是说”
“做下这样的欺诈行为,最终还是要对各国有个交代的。记住,陛下对此毫不知情。等胜利之后,我会因为擅自妄动而向国王引咎辞职。”
“大元帅”
莫伦多夫没有再多说。即便他有心替罪,但各国并不傻。国王可以不知情,陆军大元帅怎么可能不知情?
“辞职之后,我会向陛下推荐你接任我的位置。好好打。”
莫伦多夫凝神点头。也只有胜利,才不辜负老元帅的一片苦心。
“三级会议的老爷们又吵成一片了。”
巴黎议院大厅外,听着厅门另一边沸反盈天的动静,卫兵默默地朝外站了一点,好远离那些噪音。
“每天吵得跟三级会议似的”,是巴黎最新流行的形容一对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