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培养炮兵有多么难;光是挑选出有数学知识的士兵,就像河里捞根针一样麻烦。
这次一门独角兽炸膛,炸死了炮组两个人,炸伤了五个,其中三个还是致残伤,就算能熬过伤口感染,今后生活都有困难。把早就看淡战场上的生死的格里包瓦尔和贝尔蒂埃心疼得要落泪——这些可都是辛苦培养出来的宝贵人才。
“这个汉密尔顿可真能开价!”他腹诽着,也不好当场答复。回头就忙去见朗巴尔夫人。
时间紧急,没法请示王后,找这位王后密友拿主意,万一出问题了也好大事化小。
“之前我们赶巧跟瑞典联队打了一场配合,”贝尔蒂埃游说道,“夫人想必也看到了,效果非常好。”
事实上,贝尔蒂埃营只比那支被打败的贵族骑兵队早了十分钟到达。汉密尔顿在骑兵队的冲击范围内,不得已早早开始迎战;贝尔蒂埃见势不好,赶忙下令架起独角兽,但担心误伤友军,一直不敢开炮;直到瑞典联队向两侧撤离,他才下令开火。这一场在敌人看来“有预谋”的配合,实际上是误打误撞。
“运气不会连续眷顾我们;接下来就应该主动制造配合了。”
朗巴尔扯扯克里夫公爵:“你是瑞典联队的金主,难道不能说句话?”
克里夫无辜地举起双手:“天大的误会。那些瑞典人可不愿意把军队所有权卖给突然冒出来的家伙。金主是费尔森,我只是借钱给他——还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我每个小时都在向上帝祈祷他愿意还钱。”
朗巴尔蹙眉抿嘴想了一会儿,告诉贝尔蒂埃:“既然如此,你就答应汉密尔顿吧。费尔森的军队差不多也是王后的军队。”
贝尔蒂埃差点被口水呛到。胆大包天的克里夫已经表情夸张地把他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这听起来就像是在暗示什么不寻常的关系!”
“不要乱说,他们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朗巴尔轻咳一声,“就当是我的直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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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在于可拆解。”格里包瓦尔的手在空中比划着。他指向的地方,炮组正在细心地擦拭检查大炮。这是每次战斗结束后必经的流程。
“我们都知道,如果将东西装进一个箱子,运输会更方便;但如果箱子太重,就必须分成两箱了。我们的‘独角兽’从设计开始,就考虑到了这一步。为了让大炮能更广泛地应用在野战上,必须把制造有利的运输条件。”
站在他面前的人,好像听老师讲课一样不住点头。他是瑞典连队的指挥官雨果·汉密尔顿。
这个瑞典人跟美洲那位正跟在华盛顿身边一同为独立而战斗的同姓人不同,是个时常抿着嘴、板着脸不说话的严肃军官,轻易不会和别人套近乎闲聊。
但火炮的力量是任何一个亲眼见证过它的人不能忽略的;战场上的表现也证明了“独角兽”的与众不同。下令让副官收拢整编被战斗打散的队列之后,他就忙不迭地来近距离观察这些将骑兵们打得屁滚尿流的铁疙瘩。”
“所以你们是完全拆卸运输的?”
“除了炮架之外。炮架带着轮子,本身比较方便移动。”
“但是组装呢?会不会出现来不及组装的情况?而且频繁拆卸不会引起损耗吗?万一部件弄混了,装不回来怎么办?”
“正像我说的——从设计阶段就要考虑好。这是一个系统工程,而不单单是军队和炮兵的事。
“朗巴尔枪炮厂在生产过程中全部采用标准化生产方式。所有零件的规格都是一样的,有专门的质检员进行检查,误差控制在几毫米的范围内,这样一来有两个好处,第一是组装和运输都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