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盈盈好歹也曾是学青年,自然也能看出这篇的水准,但两位老大不说话,她不能下这个决定。
“进审校流程,这篇完全没问题。”连行节说:“实际上,估计校对都是白校对。”
阿跃点了点头,他又扫了一遍,说:“错别字改掉了都。”
许盈盈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去等岳清言出来。虽然他们全程窥屏,但至少这时候不能让岳清言知道。而两位老大,已经施施然地离开了公司,拐进了不远处小巷里的一个小酒馆。
几盅小酒下肚,连行节啧啧赞叹到:“阿跃,这次的征捡到宝了啊。”
“是啊。这哪里是新人。笔调太老练了,作品完成度真他妈的太高了。”阿跃赞叹着。
完成度是个很玄的用来衡量作品好坏的标准,通常,完成度高的作品就不用反复调整修改,自成一格。相反,完成度低的,就是需要靠着编辑或者后续环节再去折腾调整修改完善了。
岳清言的这几篇小说,尤其是以刚才完成的这个短篇,完成度简直高到爆表。按照阿跃初步的判断,这篇《断魂枪》可能是一个字都没法动。
“老练到我也会有怀疑了。《你的名字》蛮惊艳的,视角转换很圆熟。《你一生的故事》还好,他如果是学语言学,对这类内容比较敏感也正常。《八分钟的温暖》其实格局不大,但在小题材里的观察力真是棒,语言也漂亮。”连行节说:“可是啊,今天这篇《断魂枪》啊,这可是……估计能进年度短篇小说榜的作品。就这么一气呵成地写出来了,没有修改就已经好了?简直见了鬼了。”
“背出来的?”阿跃自己都不怎么相信这个说法。
“不可能的。”连行节说:“能写出这种东西的,不知道这玩意的价值?说不好就是有学史意义的作品。”
“这有点高估了吧?”阿跃说:“如果是在民国时期写出这样的一篇,那毫无疑问是名垂学史了。但现在……”
“大变革中的小人物,过时的专业人士,那种错失了时代的沮丧、不甘心和微妙地期待,等待,这种情绪哪个时期都不会过时的。我觉得,现在这个时期要比你说的民国要好。毕竟,他一点都不像是个革命志士或者是阻止变革的遗老遗少。可这篇,似乎怎么理解都对。”
阿跃想了想,点了点头。老板就是老板,学鉴赏力比他还高一层。
连行节说:“你看他这几篇,情绪其实也很一致。期待变化,也恐惧变化。虽然很难说这是一个健康的年轻人的心态,但作为作者来说,真的是太棒了。”
“一个新人啊。真是让人沮丧。几篇东西,我一个也写不出来。”阿跃叹了口气,拿起手里的小酒杯一饮而尽。
连行节给阿跃倒上酒,笑着说:“有什么好沮丧的?这家伙写出《断魂枪》都没多少犹豫和修改,这都可以比王勃写《滕王阁序》了。”
“不过,现在的小说,再也没有下笔真能完全一字不易的人了。不比当年的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了啊”阿跃笑着说。
“和他谈谈,签他吧。当我们的专属作者,好好捧他。”连行节说:“该有的资源,别人有的我们也有,而这种作者,真的可能错过了再也不会有了。”
“老板你那么有信心啊?”
“不是信心问题。一个月的新人,就算以前有不成系统的训练和练习,现在这年纪能写出那么老道的小说,那就不能当新人看了。回头你想办法安排他搞个长篇,万字以上的。如果他长篇没什么短板的话,那就果断签下来。对我们好处太多了。”
“行啊。我回头去安排。”
连行节也是把一盅酒灌下去,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