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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滴幽幽道:“是恢复了,却没有值得恭喜的地方。”
墨琛心头一震,刚想开口,听她继续道:“我没来得及救下红蝶,她死了。”
“轰——”
门外的雷声响起,同时也响起在墨琛心中。
他脸色煞白,身子晃了晃,一屁股跌坐在身后椅子上。
墨琛的眼神中霎时失去所有光芒,嘴唇翕动着:“死、死了?”
左滴仿佛没看到他此时的失魂落魄,仍旧一板一眼道:“对,死了。”
左渐亦是极为震惊,他看看左滴再看看墨琛,失声惊呼:“怎么会死了?不该啊,就算是被……那也不会死啊。”
他倏地住口,只因左滴扭头看他,眼中的陌生仿佛对面并不是她的兄长,而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砰!”
左滴将绳子用力一拽,绳子那头的“东西”骨碌滚进来。
“想知道为什么会死?问他吧。”
左渐倒吸一口冷气,这才看清楚原来绳子那头拴的竟是个人。
“庆格?!”
辨认半天,左渐方才认出来,这个被打成猪头的居然是昇帝身边的大太监。
“滴儿,对不起,我……”
墨琛近乎祈求地看着左滴,他的心在不停地下坠,下坠。心中忽的涌起一种莫名预感,他大概要永远失去她了。
左滴头一回见到这般模样的墨琛,闭了闭眼心生不忍。
可刚闭上眼睛,脑海中立刻浮现红蝶奄奄一息浑身是血的模样,心再度冷硬起来。
“你不需要跟我道歉,你需要道歉的人是红蝶。”
左渐顾不得掺合二人之间的暗涌,庆格如今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眼看就要不行了。
他赶忙叫来古十九,二人一起将人抬出去找大夫医治。毕竟活的庆格才有用,死了便一点用处都没了。
左渐离开后,书房内的气氛变得愈发凝固。
墨琛收回目光垂下眼帘,低声喃喃:“我会亲自去一趟巴旗部,不论巴旗图要如何发落,都依他便是。滴儿莫要生气,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左滴看着墨琛萧瑟的模样,心中一痛。
犹记当年绝代风华的少年,纵使被人欺辱却依旧澄澈如水……
她有什么资格来做质问他的人?
背负那些惨痛过往的人是他而不是自己,如何能体会到他的如履薄冰与战战兢兢?
左滴缓和了语气:“墨琛,我没有资格生气,进宫是红蝶自己坚持的,我知晓对于她身上发生的事,你定然也是无比痛心。可是……”
话锋一转,盯住墨琛一字一句道,“若此次要进宫的人是我,你可会应允?”
墨琛浑身剧震,脱口而出:“怎么可能应允!我……”
蓦地顿住,只觉面上无比燥热,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一耳光,竟羞愧地不敢再看左滴双眸。
良久,左滴叹了口气:“这才是让我觉得悲哀的地方。墨琛,你是想要成为帝王的人,今日能舍红蝶去冒险,他日呢?又要舍弃谁?”
与此同时左滴心中突然多了些了悟,关于左渐为何未能入主星位。
也许,在墨琛的心中,左渐仍旧是个朋友而不是下属。
墨琛面色煞白,有些惊恐地连连摇头:“不、我不会的,不会有那么一天……”
语气越来越低,似乎连自己都无法说服。
“对你要做的事而言,我终究是外人。可是墨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