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绛也看到了,“我奶奶曾经跟我说过一个事情,她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是因为好人死了之后,会登入极乐,而祸害是老天故意留在世界上受苦的。”
卫霖蔷哈哈一笑,“把祸害留在世上继续祸害好人,好让好人早登极乐吗?什么狗屁理由。”
罗绛耸耸肩,把背包往身上一搭,“所以我把貔貅坠子留在他车上了。”
卫霖蔷跟着罗绛的步子,朝她投去一个赞赏的笑容,“咱们家绛绛还是有反叛精神的嘛,不错我喜欢。”
罗绛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要你喜欢。再说了,我跟你才不是一家的呢。”
“哎哎哎,别这么冷漠嘛,五百年前都是一家,再往前一点,大家都是女娲捏出来的,一窝的烂泥还分什么亲疏啊,你说是吧。”
“你才是烂泥,你才是捏出来的,我是我妈……我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原来你姓孙。”
“反正不姓卫。”
“姓卫怎么了,姓卫的多有用啊,像什么卫子夫,大美人,卫生巾,额……也很有用。”
“……”
和卫霖蔷闹了一会儿,罗绛突然停住了。
“我们到了,这里就是制碗厂老板娘程晓梅的现居地。”
眼前的建筑勉强算个宅子,统共两层楼,粗粗看上去大概有十个房间左右,没有开灯,外围还有围墙,从铁门的缝隙中可以感觉到院子的枯頽,像是很久没有住人了一样,杂草丛生一片萧条。
罗绛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手电照了照,面上有疑惑,这个地方荒凉成这个样子,灯也没开,会不会程晓梅已经搬走了,或者是锦薇给的资料有误。
卫霖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朝着罗绛说,“没错就是这里,我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虽然很淡,但和那小鬼身上散发出来的是一样的。”
罗绛深深地看了一眼卫霖蔷,“走吧。”
“?去哪儿?”
“进去,翻墙。”
“我是鬼啊,不用翻墙,我可以穿过去。”
“……”
“别跟我说话。”罗绛把背包往围墙里一丢,“还有,安静点。”
卫霖蔷做了个嘴巴拉拉链的动作,很是无奈地摇了一下头。
……
程晓梅没有拉窗帘,月光从窗户中泻下撒在她的身上有一种朦胧淡雅的光华,她面前放着一杯已经冰凉的咖啡,她优雅地坐着,跟着旁边的老式录音机轻轻哼着不知名的歌,歌里唱着:
红尘两段,一身痴缠,
最是一颗滚烫之心,没入涛涛河岸。
在她的身后是一张大床,被子高高地隆起,从被子中伸出的手来看,像是个男人,指骨很粗很苍劲,青色的动脉血管凸起,但因为重病瘦得只剩一层皮,堪堪包裹着如枯枝一般的骨头,手背上连着一根输液管。
程晓梅看了一眼手表,“那个小鬼还没有回来,想必是回不来了。真是不耐用。”
躺在床上的男人一听,脸僵硬地抖动了一下,他微张着嘴,发出了几句不明意味的哼哼声。
“梅梅……”
程晓梅微微一笑,伸手拢了拢鬓角的头发,“怎么了?心疼了?”
她从椅子上站起,悠闲地走到床边,“你应该高兴他被抓住呢,要是抓他的人是个得道高人,他这会不是魂飞魄散就是去往生去了,不管是哪一种,都不用再受我驱使了不是吗?”
程晓梅温柔的伸手抚摸着男人的脸颊,目光泛起涟漪,就如同少女在看初恋情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