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而来,似要将他整个人吞没在这种煎心的怨恨里一样。
一个时辰后,行动力十分迅速的禁军,几乎已经将他的卫王府里里外外都搜查了一遍。
而府里能够折换财物的物品,也几乎全部被搬到了院子里的空地放着。
陈天舒眉头平展,可面色阴沉里夹着纸一般的苍白,那双本就黯淡无光的眼眸,更是布满了阴鸷密云,就似随时会来一场吓人暴风雨的天气一样。
“殿下,请你解释一下,这些是什么”
正在陈天舒心思浮游不定间,眼前不远的空地忽然传来“呯”一声巨响。不过,惊得陈天舒心头剧跳,并让他迅速回神的,却不是这声糙厉的声响,而是禁军首领那含了残酷质疑之意的冷喝声。
他心头狂乱的跳了跳,因为他恍惚之中还听到,似乎刚才那糙厉的声响里,还隐约伴着金属铁器撞击声。
那可不是金子银子撞击能发出的声音,他心里直觉不妙。
两道不浓的眉毛倏地拧起,他抬眸往院子里,朝那一脸阴厉愤怒质疑之色的禁军首领望去,目光一掠,从禁军首领脸上掠过,随后扫向他脚边那口没有用盖子封起来的大箱子。
幽幽的,金属特有质感的沉冷寒光被不算烈的日光反射着,不偏不倚的映入了他光泽黯淡的眼眸。
陈天舒惊了惊,似乎想到什么,突然不敢置信的腾地站了起来。
瞪大眼珠倾身往那口大箱子继续张望,这一凝神瞪目张望,他忍不住用力的倒吸了一口寒气。
随后“呯”的一声,几分惊惶几分恐惧的倒退跌坐在椅子里。
那口大箱子里面整齐摆放着的,果然是一支支泛着幽芒冰寒色泽的锋利箭矢,他甚至还奇怪的认得,那些箭矢本该在莫府里被他捉贼时“无意”搜出来的。
陈天舒扯着嘴角,表情看起来想笑,却又更似想哭。
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心里叨叨念念,嘴巴却紧闭如缝起的直线,并没有开口回应禁军首领的质问。
证据“确凿”,这时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再说什么也没用。
禁军首领见他沉默不语,面色越发冷厉阴郁。
目光灼灼的盯住陈天舒孱弱苍白的脸庞不放,黎黑的大手一抬,指住那口泛着幽冷寒光的箱子,冷冷哼道,“对于这些,殿下难道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陈天舒闭了闭眼睛,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虽说这禁军首领是奉皇命而来,可这样不客气的质问口吻,还是让陈天舒心里极度不舒服。
要知道出身皇家的人,无论再如何不得势再如何的落魄没用,他们骨子里都自有一种高贵冷傲的优越感。
那是出身皇族高贵血统与生俱来的优越感,是不容他人蔑视的气势。
面色一沉,即使此刻看起来虚弱到风一吹就会倒的陈天舒,端正身子厉目射向禁军首领,那神态也端的威严吓人。
冷哼一声,带出十二分不满,沉声道,“我没什么好解释的,你如实禀报父皇即可。”
就算他解释了又如何
这禁军首领也不会相信他是清白无辜的,他的父皇就更加不会相信他是被人栽赃陷害的
既然如此,他还白费这力气来干嘛
禁军首领怔了怔,眼睛一转,随即冷笑道,“殿下倒是有骨气。”
但愿,这骨气能一直保持下去才好
就在禁军首领掠看着陈天舒发出不满冷哼的时候,有个禁军神色凝重的从院子一侧飞奔而来,边跑还边高声嚷嚷,“统领,有发现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