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见有什么多余情绪流露出来。
拂袖坐下,陈芝树毫无情绪的看着她,冷冷吐字,“说。”
君莫问一听他的声音,眉头就忍不住蹙了蹙,十多年不见,师兄的个性还真越发冰冷得让人难以接受了。
虽然心里不满,不过君莫问却不敢在他面前摆谱,更不敢流露出犹疑不悦之意。
“我今天到府上来,就是想看看师……殿下有没有被阵法所伤。”
陈芝树没有说话,冷清眉梢仿佛往上挑了挑,君莫问就似从他眼角看到了淡淡讥讽影子。
少女面上一热,目光不由自主逼得向下。
好吧,她又忘了这位尊贵无匹的离王殿下从骨子里透出疏远冰冷傲气,还是个脑袋通透的。在他面前撒谎,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咳……”君莫问有些坐立不安的轻咳一声,借以掩饰面上尴尬,“殿下何必非要拒人千里之外。”
“就算殿下拒不承认我这个师妹,我们曾经共度过一段美好的童年岁月,这也是不容质疑不可磨灭的过去。”
她原想说不可磨灭的记忆,却在吐字前脑袋一热,才乍然想起陈芝树说自己完全忘掉那段记忆。
说到这里,她略带绚怀的眼神里揉杂了淡淡惆怅。
陈芝树瞥她一眼,眸光随即冷了下来。
他可不想坐在这听她说这些有的没有,他想见的人也不是眼前这个女人。
“重点。”
语气依旧冷冷淡淡,不过其中多少透出了不耐的情绪。
君莫问苦笑一下,抬眸看着他风华卓绝的面容,只觉忽然有漫漫苦涩在心头无边弥散开来,“殿下能不能别一棍子打死人?”好歹也给个机会她将完整的自己在他面前表露出来。
陈芝树微怔,随即决绝的冷然道,“不能。”
他这辈子就认定了莫安娴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其余的人再优秀,在他眼里,也不过脚下尘埃。
与他,毫无关系。
君莫问眉心立时紧了紧,“你就如此确定她是你今生唯一?”
陈芝树斜眼睨来,冰凉眼神里竟间杂着说不出的凄涩无奈。
君莫问被他看得心头一跳,心中忽起不好的预感,就听闻他冷冷的却低若梦呓的声音说道,“我确定!”
若研制不出“无情”的解药,他不过只余短短几年寿命。
想到这事,陈芝树的心情也有些孤沉烦躁起来。他本就冰冷淡漠,此刻脸色微沉,让他看起来愈发显得孤清遥不可及。
笃定无疑的语气,冰冷疏远的姿态,看得君莫问心头无名火起。
瞥他一眼之后,心底忽又涌出淡淡无奈与挫败感来。
纵然她优秀耀目,自问才情惊绝少人能及,也分毫入不了他的眼?
她在他们眼里,真的远远不如莫安娴优秀吗?
陈芝树站了起来,君莫问愕然抬头看他一眼,然后就听闻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主子,”君莫问转目望去,就见一个长相严肃的中年男子在凉亭外朝陈芝树微微躬身,“晚膳可要加菜?”
君莫问莫名其妙愕然转目,就听闻陈芝树冷淡道, “加清蒸松鱼,盐焗醉虾。”
回过神来,君莫问心头就有几分气闷。
这两道菜显然不是陈芝树爱吃的,不然也不会特意差人来问,可这加菜?
他要留莫安娴用膳?
这是轰她走的节奏?
陈芝树说完,便自然而然的走出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