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来救援,但让人奇怪的是,陈芝树与夏星沉却一直没有露面。
莫安娴压根不知道,在她与莫府经历生死存亡危急关头,在这个乌云蔽月的月圆之夜,夏星沉与陈芝树都在黑夜中突然陷入了昏迷。
前来救援的人陆续赶到,天色也渐渐亮了起来,那些黑衣人见状,自知灭莫府满门无望,后来便速速突围撤走了。
危机过去,莫安娴看着晨曦下满目疮痍的莫府,心头愤怒如涛涛奔涌的洪水一样不可收拾。
只不过心底越愤怒,面上便越冷静。
清点伤亡人数,才知道在这一夜浴血奋战中,莫府的护卫与下人均死伤过半。万幸的是,因为莫安娴当机立断决策及时,几个主子倒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唯独在后院把守的莫少轩受了些轻伤。
大伙忙着清点打扫,看着昔日一起闲话欢笑的同伴,一夜之间变成了冷冰冰的尸首,有的甚至连尸首也无存,只余一堆分不出谁与谁的灰烬,众人心情既沉重悲伤又愤怒。
打扫的工作没有停下,但每个人却越发沉默了。
莫安娴知道具体的伤亡人数之后,便将后续善后的工作交由红影全权负责。
她则静静看着劫后余生下来的莫方行义父与莫少轩,虽然大家都活了下来,可从他们面上,她半分也看不出激动喜悦。
“爹爹,”莫安娴心下暗暗叹气,她心里也难过也愤怒,但这个时候还不是发泄情绪的时候,“你赶紧梳洗去上朝。”
莫方行义父一脸沉重的看着她,“安娴,我……”
“爹爹,”少女肃然看着他,声音很轻却透着不容质疑的坚决,“相信莫府昨夜差点惨遭灭门的事这会已经传到宫里了,爹爹该按时上朝面圣,将我莫府的冤屈诉至圣上面前。”
不是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吗?
爹爹的朝服已经在昨夜的大火中烧毁,爹爹这时还能以干净整齐的仪容参加朝会,就是最好的状纸状词。
莫方行义父沉默了一会,便明白她的意思,他点了点头,神情仍旧沉重无比,“安娴,那家里?”
“爹爹放心去上早朝,家里有我呢。爹爹要相信陛下,他一定会给我们莫府一个公道的。”
待莫方行义父匆匆梳洗去上朝之后,莫安娴才又看着与一众下人收拾善后的莫少轩。
“哥哥,你先过来,我有话跟你说。”莫安娴将人叫到八角亭子里,才飞快道,“你带上我们府里昨夜遇难的几具尸首,直接到九门提督去。”
在讨回公道之前,她必须先将事情合理扩大化。
只有这样,才能引起宫禁里头那位足够重视。
莫少轩心中一动,想了一会便明白她用意所在,不过他为人正直且严谨,觉得有些事情该遵遁律法一步步来,才合理。
“安娴,我觉得……”
“哥哥,”他一出声,莫安娴便明白他顾虑所在,立时便打断了,“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严谨的程序律法只是一种形式,哥哥这些年在外游学,学的应该也是灵活的处变方式而不是一味的拘泥形式,对吧?”
莫少轩看着她坚持的眼神,思忖一下,忽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好,就听安娴你安排。”
说罢,他就欲去梳洗换一套干净衣裳。
莫安娴连忙拦住他,“哥哥,你这样子去最好。”
越落魄越狼狈,越能反证昨夜他们经历的凶险,也越能反衬官府的故意拖沓冷酷无情。
这状,他们告得越理直气壮,皇宫里头那位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就会对他手底下的官员越生气。
安排好莫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