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也递不到唇边去。
努力了半天,才终于咽下一口茶水滋润了喉咙,之后才终于能发出声音来,“殿下如今在哪?”
旁边的婢女立即应道,“回太子妃,殿下就在书房里。”
太子妃扯着嘴角,心不在焉的低声喃喃一句,“好,在书房就好。”
其实她心里清陈,自从胡家接二连三出事以来,太子就一直躲在书房里不肯见她。
此刻她更加明白,若是提前让人通禀,他一定会像往常一样对她避而不见。
所以太子妃去到书房外,只在外面静静站了站。
也不让人通禀,直接就将手中利剑架在脖子上,看了眼对那些侍卫,就冷声叱道,“都给我让开,不然我就死在你们面前。”
杀气凛凛的太子妃这气势简直锐不可挡,守在书房外面的侍卫这会有哪个还敢冒险上前阻拦她。
仗着一把寒光闪闪利剑,太子妃当然一路畅通无阻的顺利进入太子书房了。
“哐当”一声,书房厚重的门是被太子妃直接从外面用脚野蛮的踢开的。
太子一见她竟然拿剑对着自己脖子,一脸视死如归的凛然气势闯进书房,顿时吓了大跳,受惊之下还真直接慌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景蓉,你这是干什么?”太子瞄着她手里利剑,惊得当即脸色发白,他一边扶着椅子往后缩,一边伸手挡在前面,目露惧色的看着她,“有话好好说,你赶紧的先把剑放下。”
太子妃凄然一笑,眼神里掩着怨恨,然神色决绝地持剑步步朝他逼过去,“殿下,臣妾也想好好说,可臣妾若是现在把剑放下的话,你会肯听臣妾好好说话吗?”
若非有手中这把剑在,今天,她怕是连他的面也见不着吧?
太子瞄着她手中寒光直闪的利剑,仿佛觉得浑身也被寒意浸透一样。
几乎连想也没想,直接连忙点头道,“听,肯定听,只要你先把剑放下,咱们什么话都好说。”
太子妃与他几年夫妻,又焉会不知他性情。只怕刚哄得她把剑放下,他回头立刻就翻脸不认人了。
她摇头,眼神决绝而凄苦,“殿下放心,臣妾这把剑,无论如何也不会误伤到殿下的。”
这话落下,她嘴角垂下的同时,心里也有清晰冰冷嘲笑落下,而太子眼中更飞快闪过一抹阴森寒光。
从古到今,谁不畏死?
可堂堂一国储君被人当面说破怕死,那就不是颜面问题。
太子白着脸,眯起双眼阴森森的瞄了瞄她,薄唇一时抿得死紧。
“臣妾只求殿下,”太子妃架着剑缓缓而行,在距他三步之遥时,忽然双腿一屈直直跪了下去。但仰着脸依旧倔强不肯妥协的姿态,两眼流露出浓浓凄婉悲苦。一瞬不瞬地看着脸色发白的太子,声声哀泣道,“求殿下,出面救救臣妾兄长。”
太子扶着椅子的手在大袖掩盖下一直微微颤抖着。
这时,他腰背都已经抵到了椅背,后,他已经退无可退。
前面是太子妃跪地架剑苦苦哀求,往前……他看了看太子妃脖子上寒光闪闪的利剑,那幽幽寒光仿佛直接闪到他心头一样,他是连半步也不敢往前。
更何况,此刻他双腿发软,根本挪不动半步。
想到自己此际强撑下的狼狈,看太子妃的目光森寒里又多了几分阴狠冷酷。
“证据确凿,父皇的旨意已下,”他顿了顿,努力让自己表现得镇定些,最起码不能失了一国储君该有的气势,“就算本宫有心,也无这份能力。”
太子露出满满一脸的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