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眼眸。
张化只得在心下暗叹,太子不“负伤”如何能提前离开皇陵回京养伤,这实在是意料中的事,难怪主子一点也不惊讶。
不过太子这一手,也实在是做得太明显了点。
“那几个蟊贼在哪?”进入皇陵,陈芝树依旧一副淡漠从容孤远姿态,这话自然是张化向为他们领路的皇陵守军问的。
“就在前面不远的一处配殿,”那守军瞄了瞄陈芝树,又小心翼翼道,“目前太子殿下在亲自审问他们。”
“审问?”张化狐疑。
陈芝树淡淡挑眉,目光偶尔掠过那守军,那守军立时便觉浑身生寒。
守军低头,“是的,太子殿下正在审问。”
张化转了转眼睛,随后对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将他们带到那什么配殿去。
他担心他们愚蠢的太子殿下,故意做这一出,待会估计还得在主子赶过去前灭口。
主子满腔怒火若得不到发泄,一定会影响身体。太子蠢不要紧,主子若因此气坏身体才是大事。
守军虽不明白张化为何直朝他眨眼,不过见张化忧心忡忡的模样,还不停加快脚步,他也只能跟着加快步伐。
仿佛计算好时间一样,陈芝树他们刚走到配殿附近,就突然听闻一声惨叫传了出来。
随即响起的是太子愤怒咆哮的声音,“不说?本宫就不信你们的骨头那么硬。”
“既然死也不说,那就去死吧。”
接着,仿佛破空传出的是唰唰唰的刺剑声,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声比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其中当然断断续续也有哆嗦哀求哭泣求饶的,不过声音传到外面,就只听闻咿咿呀呀含糊不清的凄惨叫声。
陈芝树踏入配殿的时候,太子显然一副很意外的模样,转过头来打量他一眼,讶异道,“离王?”
陈芝树从来没有为他人行礼的习惯,即使面对的是南陈储君一国太子,他负手缓缓走进配殿里头,仍旧一副淡漠从容睥睨的姿态。
听闻太子叫唤,亦不过似有若无般轻轻点头颔首。
甚至连正眼也没有看向太子,他一进来,目光就直接凝在太子手中仍旧滴着血的剑。
眸内寒芒随着他凝望的时间而点点泛起,凝成无形无痕却冷冽让人畏惧的冰冷杀气。
那杀气从剑尖慢慢往上,最后在太子俊美脸庞上顿住。
太子被他那淡漠却形如实质的冰冷目光一掠,顿时惊得心头莫名打颤。
但随即,他又挺直胸膛,强自镇定的装出一国储君该有的气势。
想他堂堂太子以一国储君之尊,平素只有他给别人压力让别人抬不起头的份。想不到有一天,竟然会在皇陵里,当着众多下人的面,这个该死的弟弟敢以下犯人,忤逆的以傲然凌厉姿态目光睥睨盯住他。
简直该死。
“太子,”陈芝树似笑非笑盯住他,慢慢伸出了大拇指,淡淡道,“英武。”
他目光略略偏移,在那几个尚未咽气但明显出气多进气少的蟊贼身上凝了凝,道,“对这种痴心妄想的东西,就该杀!”
他语气冷淡,语调平平。太子皱了皱眉,暗下听得惊心莫名,仿佛那句该杀说的是他自己一样。
陈芝树目光淡淡一掠,太子竟然觉得自己似被无形深渊牢牢攫住一样,无论他如何挣扎也挣不脱其中酷桎。
直到陈芝树将眼光移开,他惊出一身冷汗,这才觉得身上轻松不少。
“不过,”陈芝树垂眸,目光又淡淡瞟了瞟太子手中滴血的剑,“皇族先祖英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