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芝树可不管他要表功还是暗讽,见他应下,心中略略放了心。又转头看了看冷刚,再瞥了眼小脸罩了寒意的少女,冷淡无波道,“冷刚。”
没有下文,不过冷刚很明白主子的意思,是让他留下保护莫安娴。
眉头不禁皱了皱,原本冰冷没有表情的脸,微微黑了一层,掠了眼莫安娴,想要说什么,最后到嘴的只余坚定的一句,“是,属下遵命。”
安排完毕,陈芝树便欲离去,然在临上马车之前,似是想起了什么,忽又改变主意,顿然回首朝莫安娴看了看,冷淡道,“没事。”
少女黑着脸,无动于衷的低头,坚决不去看他。
离王殿下惯将别人的关怀不当回事,她觉得也该好好让他感受一下被人彻底忽略的滋味。
陈芝树默默看她一眼,临走前眼神似乎怅然若失,夏星沉看了看低头跟自己耍性子的少女,随即含笑打趣道,“多余的人终于都走了,莫姑娘,不如我们继续在这酿酒如何?”
他低沉慵懒的嗓音听不出真假,莫安娴此刻哪里还有酿酒的心情,直接摇了摇头,提着裙摆自己上车去。
待在马车里面坐定,才浅浅笑道,“还是右相大人的马车让人觉得舒服。”
夏星沉挑了挑眉,如果她称赞一次,他觉得一般正常。如果她以这种漫不经心的口吻称赞上两次,那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右相大人喜欢在这继续当煮酒英雄,那这马车就暂时借我用用好了。”
夏星沉露出果然如此的眼神,然后苦笑一声,身形微动飞快的掠到马车上。
挑了帘子进入里面,见少女已经完全一副主人姿态,夏星沉脑里立时闪出一个词来。
不过,这会莫安娴心情不美妙,所以那个词在嘴边转了转,右相大人决定还是识相的别在这时提出来刺激她好。
马车在沉默中行了一会,莫安娴干脆闭上眼睛养起神来。
这一闭,竟然不知不觉中睡得迷迷糊糊了。
她再睁开眼睛时,是因为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张目的第一时间,却见夏星沉起身正欲走出去,她心中莫名一凛,立即问道,“出什么事了?”
夏星沉见已惊醒了她,只得回头含笑淡然道,“没什么事,是我的人在前头拦下马车,”说完,又觉得这样反而更令她担心,便又道,“大概是公事。”
莫安娴看着他下了马车,心头莫名有些紧张起来。
就算是公事,需要在半途拦车向他禀报的,也断然不会是小事。
也不知是不是她错觉,总觉得刚才夏星沉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异,似乎平静中微微透着歉意,而且他的话很明显带着安抚的意味。
她又不是小孩子,而且夏星沉与她认识时间也不短,应该也清陈她的个性,绝对不会是遇事就慌张的人。
这么一想,莫安娴越发觉得心中不安,警剔立时像无形无状的风一样,拼命在心头里灌。
她深吸口气,微微沉下脸在车内沉思。
过了一会,夏星沉回来了,他这会的脸色看起来并不怎么好,唇角那风流文雅的慵懒笑意尤在。可莫安娴看着,总觉得有几分勉强的味道。
她挑眉,只偏头静静看着他,倒也不说话。
如果他愿意说,她不问,他也会告诉她。
相反,她问了也是白问。横竖选择权都不在她手里,她又何必先费这口舌。
夏星沉见她默然凝目,不知怎的,脑里就想起先前陈芝树离去的画面。那个时候,她面上担忧可是不加掩饰的流露出来。可这会,对他,却选择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