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太太心中一激灵,也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想了想才道,“你是说,莫安娴今天特意去大门口迎老爷回来就是为了在背后给你使绊子?”
莫安娴去大门迎接莫方行义父的事不是什么秘密,这样的事自然不用一时半刻就传到了万太太耳里。
莫昕蕊狠狠揉着被角,笃定道,“除了那个贱人,还会有谁。”
万太太心乱了乱,看着她暮气沉沉双眼,一时没了主意,“那该怎么办?”
如果真是莫安娴有心阻止,依眼前情况来看,老爷连老夫人都明确拒绝了,只怕这事情实在难有转弯的余地。
“不怎么办!”莫昕蕊哼了哼,杏眼半眯,竟泛出一抹明显恶毒来,厉声便嚷道,“我要那个贱人死。”
不让她体面出嫁?
那干脆大家都不要体面算了!
万太太大惊,连忙伸手捂住她嘴巴,放软声音哀求道,“昕蕊,隔墙有耳,就算你心里不舒坦,也小心些别再给自己招祸呀。”
莫安娴那个贱人,依她看就是狐狸精变的,不然伴月崖的事经过如此慎密安排,莫安娴怎么还逃得过!
“我这映月阁可不是你那破院子,”莫昕蕊冷眼斜她,神色讥讽嗤笑道,“况且我都已经这样了,我还怕什么招不招祸。”
万太太瞧着她颓废的摆出一副破罐破摔的模样,心里就好一阵难过。
“昕蕊,就算严公子暂时没有官职,以后也一定会出人头地的,你别这样。”
莫昕蕊皱了皱眉,没有跟她纠缠这个话题,反而双目露出兴奋凶光盯着她,“娘,莫安娴那个贱人把你女儿我害得这么惨,难道你心里不愿意给我报仇么?”
她目光凶狠兴奋,声音却难得的温柔,仿佛就是条引诱别人甘心为她犯罪的毒蛇。
万太太却心中一塞,自从裘府退亲当天侮辱了昕蕊之后,这个女儿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温和婉转平和的跟她说话了。
“你是我女儿,是我身上掉下的肉,看见你难过,我这个做娘的心里头当然更不好受。”
瞧着她一脸感触良深的模样,莫昕蕊满意又得意的笑了笑,“娘若是真心疼我,那就依了女儿这一遭。”
莫昕蕊一脸腼腆的笑着,竟十分自然的扶着万太太手臂轻轻摇晃撒起娇来,“只要这件事成了,娘让女儿嫁给谁,女儿就嫁给谁;娘到时想让女儿马上成亲,女儿就马上成亲,你说好不好?”
万太太虽心知肚明她在跟自己打感情牌,可知道又如何,莫说她喜欢看到自己女儿对她撒娇的模样。就是昕蕊冷着脸对她,她只要能够做到的,又有哪一次不依了女儿心意。
“你想让娘做什么,说吧?”万太太脸色缓了缓,看着她的眼神既温柔又复杂,“只要娘做得到的,娘一定义不容辞。”
莫昕蕊慢慢松开她手臂,眼神就变得阴冷残酷起来,“莫安娴那个贱人跌落悬崖,后来不是一齐与他活着出来了吗?”
万太太怔了怔,心头浮上几分疑虑。这个他,她知道说的是离王陈芝树,可昕蕊为什么避讳提及他的名讳?
提到那个男人,还一脸神情复杂的样子?
回神之后,万太太点头,“不错,说起来莫安娴那个贱人还真命大,跌落悬崖这样都死不了。”
莫昕蕊哼了哼,“这一回,我一定要让她死得不能再死,而且谁也救不了她。”
万太太见她说得胸有成竹,眼里也露了兴奋之色,“你有什么办法?”
莫昕蕊朝她招了招手,待万太太凑近过去,便凶狠而残酷道,“落崖的时候,我看到了,”她忽地顿了顿,目光妒忌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