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下来,万太太的脸色那是又青又红,连心都慌了起来。
“老夫人,我、我没有指责大小姐的意思,我只是……只是担心宋妈妈伤得重了,万一因此埋怨上大小姐,以后怕是不肯尽心服侍。”
这话,到底是作贱她待人不厚道,还是指责宋妈妈不尽本份?
莫安娴心里轻嗤一声,含着泪瞟了万太太一眼,随后低头幽幽叹道,“原来在万太太眼里,宋妈妈竟这般重要。”重要到她这位嫡出大小姐该调转过来护着一个下人。
老夫人脸色立时变了,看万太太的眼神都透了那么一点嫌弃,“不过一个奴才,大不了到时换个人便是。”对主子心生怨怼的奴才,还留着干什么?
这样的小事都值得斤斤计较。
万太太张了张嘴,终于哑口无言。她眼珠一转,立时又计上心头,“马车坏了,不知大小姐是如何回府的?”这回她乖觉了,没有直接询问宋妈妈去处,反而挖了明坑给莫安娴跳。
莫安娴似笑非笑看她一眼,眉梢眼角淡淡讥讽流泻而出,在别人看到之前又散了去。
万太太一早派了人在门口等着,只怕她还未进门,万太太就已经清陈她是怎么回来的。这会佯装疑惑问她,不过是想通过她的嘴泼点脏水到她身上而已。
“万太太如此关心我,真是令人感动。”少女抬眸看她,眼眶微红,面上确实是受感动的模样,“宋妈妈伤了骨头,正愁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巧得遇上有马车经过。”
莫安娴小心翼翼看了看老夫人,斟酌一会,才道,“那是离王殿下的车驾……”
老夫人目光一闪,无声抽了口冷气,关于那位帝宠极盛的离王,京城中无人不知那位除了痴迷紫玉之外,其余在他眼中一概是浮云。
那个淡漠得似乎没有七情六欲的人,会让莫安娴搭便车?
莫安娴平静面对老夫人疑惑目光,眼角悄然扫过竖起耳朵的万太太,嘴角微不可见地弯了弯。
“我从马车摔出去的时候,平日戴在脖子的玉坠竟断了绳索掉了出去,大概离王殿下的侍卫无意望见我捡玉坠,所以……”
莫安娴低了头,娇俏脸庞浮现淡淡无措,轻声道,“我大着胆子恳求搭乘他的车驾回城。”
老夫人身子一绷,眼珠却徒然瞪大,“你”
“还真敢。”老夫人苦笑着叹了口气,看少女的目光都有些复杂起来。
那位除了痴迷紫玉,听说脾气也不太好,她不知该说莫安娴无知还是该说她大胆。
这满京城的人,谁敢拿一块小小玉坠跟那位提“要求”,也不怕那位一个不喜,这人头就骨碌碌与身子分家。
万太太听到这里,心里不免有些失望,朝那位身上抹黑她可没这胆量,可话里话外她又捉不到莫安娴把柄,就这么便宜放过莫安娴她又不甘心。
眼珠转了转,忽然道,“大小姐既然求得离王殿下准许搭乘便车,为何不恳求也捎带宋妈妈一程?我记得大小姐刚才说宋妈妈可是为了护住你才伤了骨头。”
莫安娴淡淡看她一眼,随即转头直视老夫人,严肃道,“老夫人平日教导我们要懂进退知分寸,万太太觉得我该那么做吗?”
虽然没有直接指责万太太不懂规矩进退失踞,但话里话外暗示的意思有谁听不明白。
万太太脸颊通红似火烧一般,冒火双眼怨毒的盯了莫安娴一眼,见老夫人微冷目光夹着凌厉无声投过来,她顿时敛了情绪红着脸低下头去。
半晌,方讪讪解释道,“是我一时想岔了,不过我这也是为大小姐着想,毕竟宋妈妈伤势不轻。”
说到宋妈妈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