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想气一气他,说着将来是要嫁给楚辞的,但话还未说出口,便被夜白打断了去。
“嗯,我知道。”夜白道:“你将来是要做掌门夫人的。”
子规门的这一任掌门,是她师父庄舟,但据说,她师父不满掌门任务繁重,便将子规门掌门的位置,‘禅让’给了夜白。
这件事,在此之前莫长安略有耳闻,但这会儿夜白提及,她心下哪里能不清明?
“胡说!”她气的狠了,咬牙踢了一脚夜白,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夜白并没有躲过去,反而云淡风轻的任由她踢了那么一脚。
说道:“嗯,那你若是不做掌门夫人,我便不当掌门好了,闲云野鹤,也是不错。”
莫长安:“……”
这狗东西,怎的越发脸皮厚实,知道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了?
……
……
莫长安和夜白抵达丞相府也不过片刻之间,彼时夜深人静,丞相府一派安宁,夜白借着地精引路,轻巧的便摸到了宋卿的卧房,两人悄无声息的踏入屋内,随着熏香幽幽,一步步勾出了宋卿最深的记忆。
宋卿被吴幽带回吴氏一族后,也算老老实实的养伤,听人说,他原本其实出身襄国,是襄国名流贵族的子嗣。可奈何,那时襄王受了奸佞的蒙蔽,以为宋家有谋反之心,短短数月,便将宋卿一族悉数株连。
只不过,关于宋卿的身世,也是在他成为吴国的军师,扬名立万之后,才渐渐被人挖了出来。
因此,宋卿即便甚为襄国人,却因襄王的一时糊涂,而背负起血海深仇,倒是有些令人唏嘘。传闻说,那时宋卿刺杀钦差,其原因是那钦差本质上是襄国安插在吴国朝堂上的一颗棋子,因此,宋卿才冒死而为,决计不愿让襄王如愿以偿。
而那日,莫长安和夜白借着宋卿的萧声追忆到的过去,其实正是他在吴氏一族养伤的最初。
莫长安怎么也忘不了,宋卿望着虞笑的背影,无可奈何的说着:“笑笑。我需要报仇,所以别无选择。”
从那天起,虞笑和宋卿两人,便时常一起。也不知是吴幽的授意还是两人当真有些情投意合,至少在吴氏一族所有人看来,虞笑和宋卿极为般配。
可没有人知道,虞笑其实一如既往的讨厌宋卿,宋卿却一如既往的包容虞笑,这似乎形成了一种奇异的模式,却难得的有些情谊。
就这样,时光飞逝,三年过去,一切如白驹过隙。
那一年,吴国与襄国战乱生起,而那时的吴王因痴迷炼丹,辗转而病重,同年,吴国的太子、大将军周氏相继被赐死,七岁幼帝登基为皇,两国纷争愈演愈烈,生杀不止,眼看着吴国就要沦入灭亡被襄国取而代之,天下大乱而泼天荒唐。
吴幽招兵买马,野心初现,整个吴国都陷入纷争之中,各地封王群起而逐鹿,打着效忠幼帝的旗号,野心勃勃。
彼时,虞笑十六岁。从前那个爱穿红衣,眉眼含笑的小丫头,已是亭亭玉立,艳丽美好,只两颊仍有些婴儿肥,让她的美艳看起来多了几分俏丽,那是一张极为灵动的脸容,不算太过张扬,却难得令人深觉适宜。
阴历七月,虞笑生辰的那一天,在吴幽的要求下,她献上了一只惊鸿舞,倾国倾城,含笑绝世。
宴席上,宋卿看着眼前美人如斯,望着三年来朝夕相伴的女子,有一瞬间恍惚而不安。
他想,这世上,没有人比虞笑更适合跳惊鸿了,她手持长剑,犹如热烈的骄阳,肆意而飞扬,仿若致命的罂粟,妖娆而美艳,让人情难自禁。
可宋卿不知道……或者他隐约知悉却不愿承认,大抵这是她最后一次,在吴府翩然婀娜,宛若暗夜妖姬。
果不其然,宴会散去的那天夜里,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