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那莫姑娘来了。”
莫长安与夜白,皆是报了自己的名讳,两人其实并不在意,毕竟几百年前,他们都还没出生,更别提什么盛名威望。
榻上女子眼皮子一掀,那流光溢彩的眸子划过不易察觉的冷色:“过来本宫瞧瞧罢。”
她看了眼莫长安,雍容的眉眼皆是懒散。分明不过二十出头,却像是个四十来岁的深宫女子,指尖轻佻,朝着她便招了招手。
“娘娘安好。”莫长安一笑,眉目璀璨动人:“不知娘娘寻我,所为何事?”
她说的从容而熟稔,就像是和故交之间的闲话家常那般,丝毫没有畏惧之意。
“大胆!”一旁宫婢见此,训斥道:“与娘娘说话,休得无礼!”
“我与娘娘说话呢,怎么不见娘娘发火,这宫女姐姐就率先恼了?”莫长安叹了口气,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这未央宫的主子,不是旁人,正是这位宫女姐姐呀?”
她风轻云淡,寥寥数语,可句句诛心,全然是将一顶高帽扣在了那出声呵斥的宫女身上。
“你……你胡说八道!”那宫女气的脸色发青,恼道:“你对娘娘不敬,我自是容不得你放肆!”
越是说着,她便越是口不择言,听得莫长安摇了摇头,暗道这宫女有些愚钝。
她所谓‘放肆’二字,实在喧宾夺主,毕竟主子还未发话,她就急切的指摘,未免辱没了主子的声名,尤其慕容皇后还是一国之母,无论她介怀与否,声名二字对她来说,都是重中之重。
“放肆!”果然,下一刻,就见慕容皇后眯起眸子,冷厉的语气重重落了下来。
“娘娘,奴婢不敢!”那指摘的宫女也知道慕容皇后的这一句放肆是对着她自己说的,故而顷刻间就见她跪下身子,哀求饶恕:“奴婢再也不敢了,娘娘饶命啊!”
“拖出去罢。”慕容皇后看也不看她一眼,便居高临下的吩咐道:“愚笨的下人,本宫可不稀罕!”
她轻慢的说着,指尖蔻丹泛着血色,笑容艳绝,却让人不寒而栗。
“娘娘,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被拖出去的宫婢尖叫着,那凄惨的声音,一声又一声,足足可绕梁三日。
“不害怕吗?”慕容氏挑眉看向莫长安,见小姑娘依旧神色平静,似乎没有听到丝毫声音一样,从容而镇定的让人诧异。
“为何要害怕?”莫长安闻言,璀璨一笑:“我帮了娘娘,娘娘不是该嘉奖我吗?”
她笑眯眯的说着,全然没有瞧见周围伺候的宫婢瑟瑟发抖,只兀自逡巡着四周,神色悠悠。
就在众人以为,这姑娘定然要惹怒慕容氏之际,就见慕容氏莞尔一笑,红唇嗜血,眸底熠熠:“有些意思。”
她不轻不重的说着,转而让宫人伺候着下了榻,那身紫黑的华服徐徐迤地,端庄而妖媚,邪肆却也美入骨髓。
这是一个,纵然浓妆艳抹,也让莫长安觉得美的窒息的女子,她似是而非的笑着,唇角若有若无杀意阵阵。
莫长安知道,在这女子的面前,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她杀了那宫婢,并不代表她不会杀她。
早在入宫之前,皇后慕容氏的名声便四海皆知,有人说,这女子满腹诡计,生杀如魔,也有人说,这女子惊才艳绝,若非心思歹毒,想来也是不可一世的人物。
“娘娘过奖。”莫长安笑着回答,纵然心中百转千回,却还是明媚而灼人。
慕容氏唇角勾起,长长的指尖猛然划过莫长安的脸容,不疾不徐:“可本宫……当真有些讨厌你的笑啊!”
顷刻间,血腥浓烈,扑面而来。她低低笑着,就像是饮血的妖鬼,即便没有可怕的獠牙,也足够骇人。..
“娘娘若是讨厌,我也没